【 察網按:馬步芳家族利用佛教、天主教、伊斯蘭教等為工具,維持自己獨裁統治青海40 年。期間,馬步芳參考德國操典對士兵進行法西斯軍事教育,以殘忍兇狠、荒淫橫暴最為著稱。1936 年10 月,馬步青、馬步芳率部在甘肅河西對紅軍西路軍進行瘋狂堵擊,歷時7 個月,予西路軍以重大殺傷。西路軍被活埋、扒心、割舌、鞭死、挖膽者眾多。西路軍被俘女戰士更慘遭槍殺、活埋、充奴。1940 年,馬步芳強令青海各縣將麻風病人一律槍斃,焚尸消毒。馬步芳荒淫無度,在國民黨上層極為罕見。馬步芳曾公開說:“生我、我生者外無不奸。”部屬的妻女,自己家族的胞妹、侄女、兄嫂、弟媳,都難逃他的魔爪。在埃及,馬強奸其外孫女,并生下一個男嬰。為掩人耳目,馬步芳親手將這個嬰兒殺死。為全面了解馬步芳其人其事,察網特選四篇文章,《民國時期馬步芳家族與青海各宗教之間的關系》《近代青海的天主教與馬步芳家族》《青海“土皇帝”馬步芳的罪惡人生》《馬步芳真成了“圣人”?》供讀者參考。】
民國時期馬步芳家族與青海各宗教之間的關系
曾 謙
[摘要]民國時期,藏傳佛教、伊斯蘭教和天主教是青海影響比較大的三個宗教派別。馬步芳家族在統治青海時和三個宗教派別之間也有三種不同的關系,但無論馬步芳家族與它們之間是什么關系,最終目的和出發點是維護馬步芳家族的獨裁統治 。
青海是個地廣人稀、交通閉塞的地區,宗教勢力在居民的政治和社會生活中具有非常重大的影響,居住在青海的回族 、藏族基本上是全民信仰宗教。青海的宗教主要有藏傳佛教 、伊斯蘭教和天主教三種 。在這三種宗教中 ,藏傳佛教和伊斯蘭教影響最大,信徒人數最多 ,具有決定青海社會發展和政治走向的作用 。天主教傳入青海的時間較晚,影響最小 ,但在近代時期卻對青海的社會發展有著非常重大的影響 。
馬步芳家族是青海近代史上的一個重要家族,從 1912 年馬步芳的父親馬麒調任西寧鎮總兵到 1949年青海解放馬步芳逃往沙特阿拉伯,以馬麒、馬麟 、馬步芳為代表的馬步芳家族統治青海長達半個世紀之久 。馬步芳家族針對青海宗教氣氛濃厚的現狀,十分注意利用宗教維護自己的獨裁統治 。
一、馬步芳家族對藏傳佛教的的打擊和拉攏
馬步芳家族始終對藏傳佛教采取高壓政策 。對信仰藏傳佛教的藏族群眾 ,馬步芳家族十分敵視。為了不使藏族群眾反對他們的獨裁統治 ,馬步芳曾這樣對人說道 :“番子要窮 ,窮到了沒有刀、槍、牛 、馬便不會造反”[ 1 ] (P366)。在此思想指導下 ,馬步芳對藏族群眾大肆進行經濟勒索 ,在藏族牧區征收“建設稅”這個繁重的稅種 ,在抗戰時期又加征所謂的“替丁軍馬”稅 ,按牲畜的數目抽稅 ,稅率高至五抽一 。
對于藏族群眾的反抗活動 ,馬步芳家族經常采取嚴厲的鎮壓措施 。以果洛藏族為例 ,在解放前的 39年間 ,曾遭到 7次武裝屠殺和掠奪 ,被殺死的僧侶人民數以千計 ,被抓去的青年男女達五百多人 ,搶去的牛羊財物難以數計[ 1 ] (P367 )。在1941 年鎮壓頁秀地區藏族群眾的活動中 ,馬步芳部隊殘殺牧民二百二十余人 ,劫掠牛一千二百余頭,馬三百余匹 ,羊三萬余只,槍二百余支,毀帳幕二百七十余頂 ,俘獲的婦孺八十余人被賣為奴。在馬步芳統治青海的幾十年中 ,黃河沿一帶宗務占郡族、洋玉族;大積石山南之果洛什群族,及玉樹雅礱江上游 ,加德喀桑三族中德白日多麻、修瑪 、麥瑪諸部 ,均被相繼消滅殆盡。
馬步芳家族不僅對藏族群眾進行殘酷的經濟剝削和軍事鎮壓,而且還經常采用 “挑撥離間”的手法 ,使藏族群眾內部分裂 ,自相殘殺 ,以達到削弱其力量的目的 。如青海同仁縣甲吾藏族部落和甘肅夏河縣甘加藏族部落之間的草山糾紛 ,在馬步芳德挑撥下延續了三十五年之久 ;青海黃南尖扎藏族部落與同仁藏族部落間的糾紛 ,則延續了一個世紀之久。每一次糾紛,都會發生械斗,不僅造成牛羊損失,而且還會損傷很多的人命,從而給藏族群眾帶來生命和財產方面的極大損失。
藏傳佛教寺院是十分神圣的地方 ,在藏族群眾中具有十分崇高的地位 。但馬步芳家族卻無視藏傳佛教的權威和傳統 ,經常肆無忌憚的對寺院進行破壞和搶劫 。藏寺是同德的規模較大的一座寺院 ,1940 年馬步芳以該寺反抗其統治為名 ,派兵占領該寺,將“該寺所有的金銀財寶、銅鐵器皿,收羅一空 ,不遺一草一木 ,其間不能搬動或轉移的雜物 ,完全搗毀了 ,經過三四天的徹底破壞 ,全寺及其附近的一切,除了僅剩寺院土木結構的一些建筑外,其余滿目殘瓦敗絮 ,一片荒涼 ,再也看不到一點完整的地方,暴露了封建軍閥的兇惡面貌”[ 2 ] (P267 )。1940 年馬步芳以莫須有的罪名搶劫拉繡寺,“殘殺寺僧二十余人 ,截獲牛四百八十余頭,馬二百余匹 ,羊五千余之,什物六百七十余馱,都運往結古寺拍賣”[ 2 ] (P263 ),百年古寺從此一蹶不振。諸如此類的焚寺搶劫事件不可勝數 ,馬步芳家族對藏傳佛教寺院的破壞、搶劫 ,使藏傳佛教的發展受到十分沉重的打擊 。
對于藏傳佛教的宗教領袖達賴和班禪 ,馬氏家族也敢于進行敲詐和刁難 。1937年,馬步芳利用達賴十四世拉末旦珠誕生湟中祁家川紅崖子的殊遇 ,向藏方勒索了贖銀十萬元,達賴十四世才得以入藏。1943 年當班禪某次去塔爾寺觀經會上講經時,馬步芳就在對面山坡命令衛士狂歌作樂以侮辱。不僅如此 ,馬步芳還公然講國民黨配給班禪儀仗隊的部分槍支 ,要設法套購 。班禪九世在駐塔爾寺期間,還被脅迫向蔣介石多次替馬步芳要餉要軍械,不勝其擾[ 2 ]
不過 ,由于藏傳佛教的崇高威望和巨大影響,馬步芳家族有時也不得不采取拉攏的手段搞好和藏傳佛教上層人士之間的關系 。馬步芳家族主要是通過“祭海”的方式 ,加強和藏傳佛教上層的關系往來。“祭海”是清朝時期 ,清政府為了加強同藏族群眾的聯系而實行的一種宗教儀式 ,“祭海”儀式在青海湖舉行,青海各地的王公貴族、宗教僧侶都要來參加。馬步芳家族掌握了青海的軍政大權之后,把清代的這一制度繼承了下來 ,每年“祭海”時,他們都要參加 。在祭祀儀式上 ,各部落首領及僧侶向馬步芳家族贈送金銀、牛羊 、馬匹等物品,而馬步芳家族則回贈相應的物品 ,以達到溝通和拉攏的目的。
對班禪、達賴等藏傳佛教的宗教領袖 ,馬步芳家族也不失時機予以拉攏 。1923年,班禪與達賴關系惡化,出走內地 。馬麒聞訊 ,迅速致電北京政府,請求讓班禪駐錫青海塔爾寺,并派一連騎兵前往迎接。1924 年,班禪離開蘭州東下后,馬麒又派兵以迎護專員的名義,率騎兵護送至平涼。不僅如此,一些藏傳佛教的宗教僧侶也被馬步芳家族以各種官職拉入到他們陣營。如黃教活佛嘉義 、阿嘉 、夏日倉、土觀,紅教活佛古浪倉 ,花教活佛參直布 ,白教活佛哇乙格玉呼 ,黑教活佛雜一倉等 ,均被委以省政府或青海南部邊區警備司令部參議 、咨議等職位,藏族千戶華寶藏 、多日吉等多擔任青海南部邊區警備司令部騎兵團長以上軍職。
二、馬步芳家族對伊斯蘭教的扶植和借助
馬步芳家族從馬麒、馬麟開始到馬步芳結束,都比較崇信伊斯蘭教 ,經常不遺余力的推動伊斯蘭教的發展。1920 年 ,馬麟在河州老家修建清真寺時 ,曾專門派一個營的步兵和幾十兩大車前往參加 。當時聘請的修寺的工匠和畫工都是當地一流的 。清真寺一直修建了大約兩年才最終完成 ,當寺落成時 ,八方云集慶祝,場面極為壯觀 。1936年馬麟自覺年事已高 ,為了完成穆斯林“念、禮、齋 、課 、朝”宗教功課中的“朝功” ,于是辭去青海省政府主席的職務 ,專門赴沙特阿拉伯朝拜 。馬步芳還在七歲時 ,就被父親馬麒送到河州老家清真寺做“滿拉” ,直到 19歲以前 ,馬步芳都在清真寺孜孜不倦地研習伊斯蘭教經典 ,想成為一名阿訇 。陳秉淵先生在他的《馬步芳家族同時青海四十年》中這樣描述 :馬步芳習慣留著一幅穆斯林特征的絡腮胡子,習慣于戴回族慣用的黑平頂帽子,遵守穆斯林生活習慣 ,不吸煙,不喝酒,每日不問閑忙,恪守伊斯蘭教規 ,按時禮拜 ,從不疏忽 。
在近代,伊斯蘭教有新教和老教之分 ,所謂的新教是指伊斯蘭教中的伊赫瓦尼派 。馬步芳家族對伊斯蘭教中的新教 ———伊赫瓦尼派十分尊崇 。1920 年 ,馬麟派一連軍隊將被從新疆押解往甘肅的新教領袖馬果園搶至西寧 ,讓馬果園主持西寧東關的大清真寺 。1922 年,馬麒將西寧東關的清真大寺,改名為“海乙”寺 ,將其作為青海各清真寺的總寺,成立“寧海回教促進會” ,在各地強行推行伊赫瓦尼派 ,排擠其他教派 。1924 年,馬麒還給馬果園的教徒發放槍支 ,甚至暗中派軍隊支持他們與另一教派械斗 ,從而最終使伊赫瓦尼派取得在全青海的伊斯蘭教控制權。
馬步芳家族還直接參加伊斯蘭教的宗教讀本的編著活動,來贏取民心 ,擴大影響 。1929年,馬麒與馬俊合著了名為《回教必遵》的宗教讀本,對穆斯林應該具有的誠信、修為、善行 、教法 、禮儀等做了詳盡的闡述,認為主獨一、謹守拜功 、繳納天課 、重諾守信、公平協商等是所有伊斯蘭教徒應該共同遵守的行為和道德規范,特別強調那些具有“人類永恒價值”的理念是規范伊斯蘭行為的守則。馬步芳主政青海之后,多次翻印此書,廣為散發 ,甚至將其作為學校和公眾教育教義課程的教材,使之成為西北地區最流行的伊斯蘭教普及讀物
馬步芳家族對伊斯蘭教的大力支持 ,迅速得到了伊斯蘭教新教的回報 。青海新教教長馬果園在宣教過程中,多次贊揚馬麒 、馬麟“在伊斯倆目的道路上 ,品位很高 ,今世又光榮 ,阿海勒提 (后世)能得脫離”,馬麒六十大壽時,他在賀幛上用阿拉伯問書寫了頌揚他得“努路力隨尼”(中國得一道光)。1924 年青海成立西寧東關清真大寺理事會時 ,以馬佐 、馬肇業等十三人為理事 ,馬麒兼任理事長。馬麒死后,馬麟于 1932年繼任會長和理事長 。馬麟下臺后,馬步芳于 1939年繼任西寧東關清真大寺理事長和青海回教教育促進會會長 ,而從取得了對全省清真寺的管理權 。
馬步芳家族在取得伊斯蘭的支持后 ,積極利用伊斯蘭為工具,把伊斯蘭教滲透到社會的各個方面 ,教權和政權合二為一,以此來維護自己的獨裁統治。馬步芳家族大量招募信仰伊斯蘭教的群眾為士兵 ,在馬步芳部隊中 ,百分之八十 ,甚至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士兵信仰的是伊斯蘭教 。士兵們平時由隨軍阿訇進行思想工作 ,用宗教信仰培養士兵們對馬步芳家族的忠誠 。 在進行對外戰爭時,多次以保護宗教的名義號召 ,以迷惑和欺騙伊斯蘭教眾 ,為他們的獨裁統治服務 。馬步芳家族不僅用宗教控制軍隊 ,而且還用宗教控制行政部門。例如 ,為了加強行政部門人員的宗教信仰 ,馬步芳專門在官僚政治機構中普遍設立禮拜堂 ,委派新教阿訇,以領導政府部門中的伊斯蘭教徒進行禮拜。馬步芳家族提拔和培養官員也基本上是以宗教信仰為依據的 。馬步芳家族先后提拔的親信人員,如馬麟 、馬麒時代的馬海淵 、馬福良 、馬益齋、馬樸 、馬馴等 ;馬步芳時代的韓起功 、馬繼融 、馬步康、馬步勛等 ,都是伊斯蘭教新教教徒 。在伊斯蘭教的控制之下 ,馬步芳家族政權思想意識一致,政治行動一致 ,構成了一個自成體系 、十分牢固的政治團體 。
馬步芳家族利用伊斯蘭教作為工具 ,拉攏省外的伊斯蘭力量 ,作為自己的外圍勢力 。在馬步芳統治青海期間,曾先后利用宗教的關系 ,拉攏新疆迪化的回教教長馬良駿 ;甘肅蘭州的回教教長馬寶臣 ;北平回教教長馬松亭 ;隴東門宦馬震武等。對他們所領導的清真寺 、心道堂和回教教育促進會,及其所屬各級學校 ,以及所經營的商務機構等等,不時補助費用 ,收為己用 。在馬步芳后來任西北軍政長官之前 ,曾專門對甘肅的回教促進會,及新疆 、隴東 、河西一帶清真寺 ,或回教教育促進會總、分會和各學校 ,補助了基金 、補助費 、津貼費、修建費 、周轉金等等。為了伸張自己的政治野心,馬步芳還對國內的回族中的上層分子極力拉攏。如對馬福祥、白崇禧等國內的軍政要人 ,不時地派人問候,曲意奉承 ,即使是地位相等的回族軍政人員也不失時機的大力殷勤 ,從而構筑起一個以青海為中心 ,遍布全國的關系網絡。
三、馬步芳家族與天主教之間的相互利用
天主教是在第二次鴉片戰爭之后 ,才開始進入青海的 ,經過清末時期的不斷發展,到民國時期雖然天主教仍然勢力弱小 ,但也已經成為一個擁有相當數量信徒的宗教派別,“邪教在青海勢力甚微,然在舊西寧道所屬各縣中 ,傳道甚久 ,信徒亦不少”[ 5] 。在傳教過程中 ,天主教和馬步芳家族相互利用,關系十分密切 。
民國初期 ,中國政局混亂 ,動蕩多變 。青海地處偏僻,消息閉塞 ,除了依靠官書 、函電外,很難能了解到外面的情況 ,于是西寧天主堂德籍神父夏思德向馬麟匯報情況 ,彼此之間非常接近 。1919年,夏思德向馬麒贈送蔡思望遠鏡一只 ,手槍兩支,這些東西曾在馬麟鎮壓果洛藏族群眾的反抗斗爭中,得到使用 。據估計 ,夏思德歷年送給馬麒、馬麟 、馬步芳現代化的軍用品和什物之類 ,如手槍 、軍刀 、電爐 、收音機 、發電機、鋼絲床、西餐灶具及器皿等等 ,約有數百種,共計數千件 。不只是贈送各種物品 ,甚至連馬步芳在湟中大廈舉行宴會或舞會時所用的各種葡萄酒都是由夏思德親手監造 ,專門供應的[ 2 ] (P62 )
除了給馬步芳家族提供物質上的好處 ,天主教會對馬步芳家族的軍事活動 ,也不遺余力的大力支持 。1935年馬步芳在河西反共時 ,天主教會積極參加 。夏思德號召教徒及其家屬參加部隊作戰,發動教徒捐獻勞軍現金和什物 。每值禮拜日都祈禱馬步芳的部隊勝利 。并在西寧和甘州傷兵醫院 ,還派修女八、九人當護士 。在反對孫殿英屯墾青海的事件中,夏思德曾為馬步芳檢修無線電通訊機械設備;并供應了馬步芳當時一部分非常缺乏的軍用汽油。
1941 年,德籍神父考來恩,翻譯德國步兵操典 ,作為軍事教材 ,以此來對馬步芳軍隊進行法西斯軍事教育 。1947 年至1948 年間 ,當馬步芳的兒子馬繼援進行反革命戰爭的時候 ,夏思德贈送給馬繼援一面 “剿匪(指共產黨)功臣”的旌旗,以表示對其反動活動的支持。
對于天主教會的曲意奉迎 ,馬步芳家族在欣然接受的同時,對天主教會也大力的保護和扶持。神父們平時外出傳教時 ,馬步芳專門給他們頒發護照 ,甚至還指令縣政府派警衛人員對神父們進行保護。天主教德籍神父夏思德因極得馬步芳家族的信任 ,經常出入官署 ,使人們極為驚訝。1945年,天主教會修建公教醫院時 ,馬步芳親自贈送松木 35根表示支持 。在天主教會和青海百姓發生沖突時,馬步芳也站在天主教會一邊 ,對天主教會進行偏袒和維護 。如 ,天主教神父段文輝在湟中黑咀子奪取學校現金作為教堂經費時 ,引起群眾極大不滿 ,馬步芳對群眾進行嚴厲申斥 ,公開支持天主堂的侵占行為。
在馬步芳的大力支持下,天主教會氣焰囂張,橫行霸道 ,為所欲為 。1922 年,荷蘭籍神父胡肯堂賄賂馬步芳屬下官兵,騎馬到地里捆打群眾 ,強迫群眾到教堂聽“望彌薩” ,不愿入教者 ,被吊打罰跪數十人 。天主教會不僅對一般的群眾進行侵凌,而且對地方司法和行政也肆無忌憚地進行干預。一些窮苦群眾看到天主教會勢力強大 ,于是紛紛加入天主教會,希望憑借天主教會的勢力,抵御土豪劣紳強加給他們的種種迫害 。對此有人曾在詩句中這樣說道:“親民惟邑宰,理訟坐琴堂,突爾來神父 ,無端作主張,違心翻皂白 ,信口任雌黃,安怪嗤嗤者,紛紛入教忙 。”
總之 ,民國時期馬步芳家族和藏傳佛教 、伊斯蘭新教、天主教三教之間的關系各不相同 。對藏傳佛教,馬步芳家族雖然也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拉攏,但從總體上還是以壓制和打擊為主 。因為馬步芳家族不希望原本影響已經很強大的藏傳佛教繼續強大 ,以至于影響到自己的獨裁統治;對于伊斯蘭教,馬步芳家族把自己裝扮成伊斯蘭教的代言人 ,以宗教為號召 ,把宗教和世俗政權結合起來,通過世俗政權神圣化 ,進而把自己神化 ,以此來維護自己的獨裁統治;對于天主教,馬步芳家族采取的是利用和扶植的方法 ,因為天主教對馬步芳一直采取幫助和支持的態度 ,所以對天主教的扶植 ,在一定程度就是對自己政權的鞏固和支持。因此 ,無論馬步芳家族對各宗教采取什么態度,維持什么關系,其最終目的都是以維護馬步芳家族的獨裁統治為最終目的 ,這實際上也是馬步芳家族處理各種宗教關系的一個最基本原則 。
【察網(www.cwzg.cn)摘錄自《寶雞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第28卷第四期】
近代青海的天主教與馬步芳家族
田旺杰
【摘要】本文敘述了近代天主教在青海的傳播,論述了馬步芳家族與天主教相互勾結給青海人民帶來的災難,并揭露了二者的侵略本質。
雖然天主教在青海的傳播相對于其它省份來說時間不長、影響力不大,但它的傳播還是對青海的歷史、特別是近代歷史產生了一定的影響。就研究現狀來看,學者們對明清時期青海的天主教比較重視,研究成果也比較多,主要有房建昌的《從羅卜藏丹津的生平看西方天主教傳教士葉崇賢對青海史地的描寫和價值》①、《基督教在青海傳播小史》②;而對近代以來天主教注意不夠,研究成果也不多。本文擬就近代時期青海的天主教作一簡單梳理,望學者、專家指正。
一、鴉片戰爭以來天主教在青海的傳播與發展
1840年之后,隨著《南京條約》、《天津條約》等不平等條約的簽訂,天主教在中國的傳播再度活躍起來。傳教士紛紛深入我國內地進行傳教。至1934年,青海全省已建有天主教堂20余座,信徒達3200余人。這與以下文獻材料記載相一致。
海雖僻在西北,教育落后,然宗教則已深入,佛教、回教有悠久歷史無論矣。即耶穌教亦早遍于各地,不僅省會、縣城,而各鄉鎮亦多有。此項教會之設立,其精神可佩,其力量之深入民間,亦可慮也。
西寧 省城南街,西川彭家寨,南川加牙星家寨,扎麻隆拉沙爾、黑咀爾、貓爾茨溝、后子河每地均有天主堂一處,計共有天主堂八處,信徒共有965名。省城西街、后子河等地,共有邪教福音堂三處,有教徒108人。
湟源 縣城東關有天主堂一處,信徒120人。又縣城有邪教神召會一處,信徒13人。
大通 縣屬新添堡、陶家寨、老虎溝等地各有天主堂一處,共有天主堂三處,信徒共740(648)人。又縣城有邪教內地會一處,信徒45人。
互助 縣屬之甘家堡、新元堡、羊圈堡、白崖堡、縣城東關等地,共有天主堂5處,信徒1120名。又縣城有邪教內地會一處,信徒33人。
樂都 縣城東關、高廟子、樂巴溝、定家莊等處共有天主堂3處,信徒250或350名。
化隆 縣城內馬坊街有邪教內地會1處,信徒數未詳。
貴德縣屬 西關廂居家溝有邪教內地會一處,教徒數未詳。
門源縣城內有內地會一處,信徒數未詳。
全省共計天主堂20處,信徒3203人,邪教福音堂2處,神召會一處,內地會5處,信徒共200余人。無論新舊教,信者多為漢人,因蒙藏民眾皆信仰喇嘛教,回人皆信仰回教,青海民族復雜,宗教亦復雜,可知邊疆一切非簡單也。③另一條材料記載為:
邪教在青海勢力甚微,然在舊西寧道所屬各縣中,傳道甚久,信徒亦不少。據調查,天主堂共20處,其教友大通縣男441人,女302人;西寧縣男154人,女110人。其它各縣千數百人。共計3200余人。邪教堂8處,教友大通縣男48人,女28人;西寧縣男三三十三人(此有誤,應為33人),女3人。其它各縣數十人,共計197人。④
由此看來近代以來天主教的傳播是比較迅速的。
1938年調德籍主教夏思德(帝國主義分子,1953年被驅逐出境)來青海。夏思德與當時的馬步芳來往甚密,而馬步芳也想靠攏天主教,所以天主教在這一時間的傳播是比較快的,在1938年、1948年又分別在西寧下朝陽和貴德縣建立了教堂。他們憑借著帝國主義的侵略勢力,憑借著青海封建統治階級的支持,在青海展開了各種各樣的“傳教”活動。到解放前青海有天主教堂33處,教徒3976人,并附設一個醫院、兩個診療所;共有基督教堂9處,教徒640多人,也附設了一個醫院、兩個診療所。
天主教傳到青海以后主要在漢族聚居的西寧、湟中、湟源、大通、樂都、貴德、互助、同仁、化隆等地傳播,信仰者也多為漢族人民。西寧以南大街的天主堂為中心,分設教堂于西寧附耳寺溝、魯沙爾、扎馬隆、彭家寨、黑嘴爾、海子溝、后子溝、毛兒茨溝、加牙、星家莊等村,信徒達一千人左右。大通以縣城東大街的天主堂為主,分布于新添堡、陶家寨、老虎溝等村,信徒有八百多人。樂都以縣城東關的天主堂為主,分布于高廟鎮、定家莊等,信徒有五百多人。湟源以縣城東關的天主堂為主,信徒有二百多人。互助以縣城東關天主堂為主,分布于甘雷堡、新園堡、羊圈堡、白崖堡等村,信徒有一千四百多人。蒙古、土族等少數民族中也有信仰的,不過只是個別的,人數并不很多。為迎合王公、千百戶等人的心理,宣傳入教,天主教主要通過醫病、交易等手段擴大接觸機會,加大宣傳。同時傳教士為了引誘蒙古上層信仰天主教,專門設了“蒙古店”來接待蒙古族的王公牧民。這樣做的目的一方面是收集蒙、藏、土等民族的文物資料,調查蒙、藏、土等民族社會情況,以便進一步向這些地方發展;另一方面則是和偽蒙藏委員會的上層人物勾結,以便取得他們的支持,將來在蒙藏地區傳教。神父在傳教時,多施小恩小惠,聯絡情感。城市則爭取豪紳地主以及工商、手工業和無職業的流民。農村多吸收中農以上階層人士參加。天主教的經費,由羅馬教廷梵蒂岡供給。僅1948年(民國三十七年),撥發經費法幣二億四千六百多萬元。各教堂購置田地、收租、放高利貸,月息高達十分至十五分,進行重利盤剝。在修建教堂及其附近醫院、學校等,給教徒少發或不發工資,僅供給膳食。
地天主教堂的主持人多為德籍神甫,也有少數奧地利、比利時、匈牙利、波蘭籍和中國籍神甫。至1949年,青海地區的天主教外籍神職人員22人,修士3人,修女8人。此外,各天主教堂還設有幫125助神甫處理日常事務的“先生”,多為粗通文墨的當地人。
天主教自稱為修會,這些修會全都掌握在帝國主義手里,屬于不同國家的不同利益集團,或者同一個國家的不同利益集團。青海的天主教由“圣言會”傳布,下有男女教俗修會幫助傳教。教派主要有圣言會、圣神會、圣母永助會、圣家圣衣會、公教進行會、童子圣體軍會等。信徒以前三者為多,后三者人數甚少。
二、天主教的手段
天主教立足青海之后,依仗青海統治階級馬步芳家族的支持,橫行霸道,采取各種手段強迫人民入教,主要有經濟利誘;設立醫院、診療所、嬰兒院;包攬訴訟法律等。同時天主教神父經常干涉地方行政,擴張勢力,從事間諜活動。甚至欺壓人民,掠奪財產,奸淫婦女,關押群眾,引起群眾的極大憤怒。
經濟利誘的手段。青海解放以前,青海人民負擔的各種苛捐雜稅相當沉重。馬匪為了維護其統治瘋狂地向人們勒索,設馬款、門牌錢、過橋錢等各種苛捐雜稅幾百種,如果不繳或交不起就遭到毒打。因此人們在無力繳納的時候,只好向教會借錢。教會一方面用入教來作為借錢的條件,另一方面則用高利貸的羅網來束縛群眾,使其失去政治上的獨立性而依賴教會。過去在互助縣就有整個村子都信天主教的,其原因就是繳不起“馬款”,由天主教堂包下來,而后全入教了。其它各地類似的情況也不少。
設立醫院、診療所、嬰兒院和學校。由于青海經濟文化比較落后,人民得病之后無錢看病,而且醫院診療所數量少,特別是在農村幾乎是個空白。傳教士們可謂是“體察民情”,了解到這個情況后,就在青海辦起了醫院、診療所和嬰兒院,采取免費或少收費的策略來利誘人民信教。許多人就是因為貧窮付不起藥費而不得不信教。醫院以公教醫院最為著名。公教醫院設在西寧縣門街(今人民街),分內外兩科。醫院及看護人員多為信徒及修士、修女,他們在治療過程中宣傳教義。醫院藥物價格較廉,對許多家庭婦女及貧困人們,常常免收藥費,誘惑入教。公教醫院附設育嬰院一處,可收容30多人,但由于傳教士的疏忽和語言溝通上的障礙,所收嬰兒多半夭亡。針對當地文化教育落后、學校數量少、學生上學困難等狀況,傳教士們辦小學,吸納貧困孩子入學,教授教義。從小對孩子進行灌輸天主教教義是最好的方法。在設立的學校中,以在西寧設立的培英小學、公教醫院附設的嬰育院為最著。培英小學于1924年(民國十三年)附設于南大街天主堂內,招收學生多為信徒的兒女,以物質作誘餌,歷年陸續增加到200多人。到1941年(民國三十年),國民黨政府收回全國教育主權,培英小學乃改為經學院,這些學生便整日誦讀念經。天主堂各分處也附設小學,有西寧光華小學、黑嘴堡小學、互助蘇家堡小學、樂都李家莊小學、定家莊小學、西寧公教醫院女子小學。貴德、化隆教會也設學校。
包攬法律。由于帝國主義傳教在政治上享有特權,又與反動統治者緊密勾結,所以就有可能通過包攬訴訟的方法來利誘一些人入教,解放前就有好些人是為了打贏官司而入教的。在訴訟時往往受到天主堂的庇護和說情干預,這就成為落后群眾盲目入教的誘餌。當時有人在詩句中指責說:親民惟邑宰,理訟坐琴堂,突爾來神父,無端作主張,違心翻皂白信口人任雌黃,安怪嗤嗤者,紛紛入教忙。于是奸民健松者,都入教會,教徒數目,與日俱增。
三、天主教與馬步芳家族的相互勾結
傳教士披著宗教外衣,與馬步芳家族勾結,進行各種間諜活動。馬步芳為了其反動統治讓法籍神甫考來思(帝國主義分子)在天主堂內與其爪牙馬壽昌、高文遠翻譯法西斯德國步兵操典,以供其訓練匪軍。而帝國主義的傳教士也為了迎合馬步芳的心理,在天主教的陪英小學內,強迫學生進行軍事訓練。抗戰勝利后,蔣介石在美帝國主義的支持下發動了全面內戰,青海的帝國主義傳教士就配合蔣介石的這一反動行動進行宣傳,表示擁護蔣介石的獨裁統治。如湟中縣黑嘴村天主堂帝國主義神甫就召集教徒,游行示威,支持蔣介石反動內戰。1922年荷蘭籍神甫胡肯堂在湟中黑嘴村賄通馬匪官兵,騎馬到地里捆打群眾,強迫到教堂聽經“望彌薩”,不愿入教者,被吊打罰跪數十人。德籍神父夏思德尤為活躍,他和馬步芳集團早有勾結,不惜獻媚送禮,多方謀求馬步芳父子的歡心。他們先給馬麒送望遠鏡、手槍等物,后來為投馬步芳所好,送給軍用品和其它物資,如手槍、軍刀、電爐、收音機、發電機、西方用具、鋼絲床、汽油、美酒以及國外糖果、滋補藥品。接著他們籍此大量吸收教徒,建立分支機構,對地方行政、司法進行肆無忌憚的干涉,地方工作人員不敢得罪神父。1935年(民國二十四年),馬步芳在進行反共戰爭中,這些神父號召教徒在精神上、物質上予以支持,并舉行禮拜、祈禱;教堂醫院的醫生、修女也為馬家部隊醫治傷病。在與馬步芳勾結往來中,神父楚華南送給馬步芳一萬五千硬幣的禮品。馬步芳也給天主教捐獻木材修建公教醫院,支持神父段恩輝強租黑嘴子小學為教堂,奪取學校基金,租期為99年;并支持神父胡肯堂,強迫群眾入教。互助的天主教士,在右寧寺觀經廟會上,到處追逐婦女,照攝影片,進行調戲,以致引起土族人民的眾怒,打碎了教士的攝影機。后由馬家集團支持,懲辦了當地人命令捐款,才算了事。1947年、1948年馬步芳的兒子馬繼援在合水、子午巔、西峰鎮進行反革命戰爭的時候,青海天主教主教夏思德為了向馬繼援獻媚,換取馬對天主教在青海進行罪惡活動的支持,曾送馬一面“剿匪(指共產黨)功臣”的錦旗,表示支持其反動行動。馬步芳對天主教不僅在政治上支持,縱容其不法行動,而且在經濟上也給予很大的方便。1945年天主教修建公教醫院時,馬步芳親自贈送松木350根,表示對天主教的支持。此外馬步芳與夏思德一起照相,或者與神甫坐在一起,讓教徒們磕頭,這些都表明他們互相勾結共同壓迫人民。
天主教在馬匪的支持下,在青海大肆開展了各種侵略活動。他們以傳教為名測繪青海地圖,搜集有關地理、水文、氣候等資料。1934年德籍神甫費西那(帝國主義分子)以“國際考察團的名義”,攜帶測繪儀器在天主教堂內測繪地圖。當時天主教主教夏思德對此行為進行保護,費西那工作月余后,才由德籍修士護送回國。他們的這一行為曾經引起了西寧廣大教徒的不滿,但是帝國主義分子夏思德卻對群眾的這一正道行動加以辱罵,說“教堂是德國人的,中國人無權過問”,用盡了各種威脅的手段才平息下去。1938年(民國二十七年)天主堂的德籍神父海國春,到互助、大通測繪地圖,拍攝青海古跡及婦女小腳照片,收羅了許多古代文物,寫了一本《漢族文明進化史》。有些神父還經常進行調查活動。
四、天主教快速發展的原因
一是馬步芳家族一貫的手段——利用各種宗教為自己的統治服務,而且也取得了一定的成效。通過以上分析,我們看到天主教主要在不信教的漢族中傳播,這樣一來,馬步芳就可利用天主教來控制信奉天主教的漢族,對自己的統治來說是一件有益的事情。
二是馬氏家族更看好的是利用各個國家的傳教士來與外國取得聯系,得到他們在經濟,特別是軍事上的支持;并利用天主教在中國傳播比較廣的優勢為自己提供各種信息。而且隨著抗日戰爭的進行,華北、東北相繼淪陷,西北的戰略地位日益顯現,國民黨逐漸把戰略重點轉移到西北。這一重大轉移,不僅引起國人對西北,特別是青海的關注,而且引起了外國人對青海的矚目。帝國主義為了不暴露身份和他們的野心,就通過派傳教士來到青海進行間諜活動。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取得當地統治階級的支持,他們不惜代價,用重金和軍用物資賄賂當地最高統治者。而馬步芳家族為了取得帝國主義的支持,壯大自己的實力和影響,也不惜以犧牲當地群眾的生命作代價。
三是天主教抓住了一些人們的心理,解決了一些實際問題,并通過誘餌和強迫的方式迫使人們入教。如通過包辦訴訟入教的人數就比較多,還有辦學校、醫院進行誘導和借錢強制入教。這些問題都反映了青海近代時期的實際情況。因為在馬步芳家族的獨裁統治下,人民過著苦難的生活,沒有一個能看到光明的地方,而天主堂似乎是一個講公道、替人民說話、辦事的地方。這樣,許多人在傳教士的誘騙下入教。
【察網(www.cwzg.cn)摘錄自《青海社會科學》2005年第1期】
青海“土皇帝”馬步芳的罪惡人生
孟昭庚
民國初期,在西北的甘肅、寧夏、青海地區,聚集著幾股強大的地方武裝力量。由于其首領皆為甘肅河州(今臨夏)回族馬姓,故被俗稱“西北群馬”。“西北群馬”是以家族世襲統治和宗教控制為特點的封建軍事集團。到了上世紀40 年代后期,“西北群馬”中以青海“土皇帝”馬步芳最具實力。
一
馬步芳,字子香,1903 年生。早年曾入寧海軍官訓練團,結業后和其胞兄馬步青一道,加入其父馬麒和叔父馬麟統率的青海地方軍事集團。
馬步芳家族可謂民國時期青海第一家族,發跡于其祖父馬海晏。馬氏祖上世代為農,到馬海晏才開始從軍。清末在鎮壓“回亂”中馬海晏立下赫赫戰功,被慈禧太后授以總兵職務。馬麒原以武生隨父在河州鎮馬隊見習,后由哨官、參將一步步爬上高位。1912 年中華民國成立后,馬麒受任西寧鎮總兵,1930 年被國民政府任命為青海省主席。
馬麒主政青海期間,馬麟、馬步青以及馬步芳的堂叔父馬鴻逵、馬鴻賓,堂哥馬仲英,皆是青海、寧夏兩省手握兵權的頭面人物。1931 年,馬步青接替馬麟所任甘肅暫編騎兵第一師師長職務,由此控制了河西地區10 余年。
馬步芳能夠崛起,和他善于逢迎密不可分。一次,蔣介石到西北地區視察,同當地軍政要員開會。當天正值主麻日,到了聚禮時間,馬麟、馬步青起身向蔣介石告退。蔣介石大度地說:“沒有關系,你們去吧,禮拜重要嘛!”只有馬步芳沒有出去,蔣介石問:“子香(馬步芳字),你為什么不去啊?”馬步芳起立回答:“報告委座,我已經把一切都獻給黨國了!”以此贏得了蔣介石的欣賞。1934 年馬步芳受任新編第二軍軍長,1936 年獲委青海省政府代主席兼“西北剿匪第二防區司令”。
1936 年10 月,馬步青、馬步芳率部在甘肅河西對紅軍西路軍進行瘋狂堵擊,歷時7 個月,予西路軍以重大殺傷。據不完全統計,僅在張掖一帶,被馬步芳殘酷殺害的西路軍俘虜就達3267 人,其中被活埋269 人,槍殺575 人,用火燒死56 人,其他被扒心、割舌、鞭死57 人。其弟馬步瀛還把30 多個紅軍官兵的膽挖出做眼藥。西路軍被俘女戰士更慘遭槍殺、活埋、充奴,一些年輕的稍有姿色者,即遭馬步芳強暴,然后被分給部下做妻妾丫環,甚至被轉賣,使她們受盡百般凌辱。因馬氏兄弟剿殺紅軍有功,蔣介石特授其云麾勛章,并將其騎一師擴充為騎五軍,由馬步青任軍長。而馬步芳則于1938 年正式獲任青海省政府主席、國民黨青海省黨部主任委員,成了蔣介石在青海的政治代理人,登上了青海王的寶座。1942 年,蔣介石令馬步青率騎五軍移防西寧,馬步芳趁機挖墻腳,將騎五軍的高級軍官拉攏過來,架空了馬步青。1943 年,馬步青的騎五軍和馬步芳的第八十二軍合并為第四十集團軍,蔣介石任命馬步芳為總司令,馬步青為副總司令。
1945 年,馬步芳當選國民黨第六屆中央監察委員。抗戰勝利后,蔣介石極力拉攏馬步芳為其打內戰效命,撥給馬步芳一個整師的美式裝備,馬步芳也極力向蔣介石表示效忠。1947 年3 月,蔣介石集中34 個旅對陜甘寧邊區實行重點進攻,馬步芳亦奉命派兵行動,攻下了解放軍控制的合水等地。1948 年9 月,馬步芳兼任西北軍政副長官。
二
1949 年4 月,原西北軍政長官張治中率代表團赴北平參加國共和談,和談失敗后留在了北平,所遺職務由甘肅省政府主席郭寄嶠以副長官名義暫行代理。盡管此時解放軍的攻勢排山倒海,一日千里,國民黨政權在大陸已瀕臨全面崩潰,西北地區的局勢亦岌岌可危,可覬覦西北軍政長官職位已久的馬步芳仍野心勃勃,妄圖實現其成為“西北王”的美夢。于是,他使出渾身解數,與其堂叔父馬鴻逵展開爭奪西北軍政長官之大戰。
馬步芳大力開展“黃金外交”,走上層路線,給代總統李宗仁、行政院長閻錫山以及白崇禧等國民黨大員頻送大禮。馬步芳和白崇禧的關系比較好,當初馬步芳能當上青海省主席,與白崇禧的支持有很大的關系。白崇禧幾經考慮后認為,馬步芳是匹野馬,雖然難以駕馭,但好利用,還可以拉出來和解放軍拼一拼;而馬鴻逵老奸巨猾,明哲保身,常以“保境安民”為由,保存實力,不肯往前沖,靠不住。遂向李宗仁推薦馬步芳出任西北軍政長官。
1949 年5 月18 日,馬步芳被國民政府任命為代理西北軍政長官,同時還獲得了陸軍中將加上將銜。
太原解放后,西安綏靖公署主任胡宗南知道,解放軍華北兵團西渡黃河與西北野戰軍會師已指日可待。他害怕被殲,急忙于5 月中旬撤離了盤踞十多年的老巢西安,倉皇縮進了秦嶺。
這一下把馬步芳急壞了。他擔心甘、青、寧孤立,自己單獨抗擊解放軍的進攻孤掌難鳴。于是,他急忙求救并討好于蔣介石,并拍胸保證:如果胡宗南部下不撤走,他保險把西安拿下來交給胡宗南,并共同守備西安,確保大西北。
蔣介石自然喜出望外,因而嚴令胡宗南與馬家軍協力收復西安,以保持住西北的局面。
胡宗南接到蔣介石命令后,命第十八兵團停止南撤,北出秦嶺,與馬家軍一起殺奔西安。
6 月10 日,馬步芳的兒子馬繼援指揮的隴東兵團第十一、第一二八軍向解放軍第三、第四軍陣地五峰山、陽峪鎮、鐵佛寺、關頭地區作試探性進攻,主力則進駐常寧、永壽、崔木鎮一帶。為誘敵深入,解放軍第一野戰軍主力東移,胡、馬誤以為解放軍敗退,即以9 個軍15 萬人聯合向咸陽、西安進攻。馬繼援以主力第八十二軍經禮泉向咸陽攻擊前進。解放軍第六十一軍在咸陽地區頑強抗擊馬繼援兵團第八十二軍的一九零、一四八師等部,用猛烈炮火殺傷敵2000 余人,迫使馬繼援部調頭轉攻臨涇,解放軍隨后又在臨涇將其挫敗。馬家軍傷亡慘重,只得向乾縣、禮泉地區集結。胡、馬這次聯合反撲,終以大敗而撤返。
三
1949 年7 月,馬步芳正式出任國民黨最后一任西北軍政長官,實現了他夢寐以求的“西北王”夙愿。一上任,馬步芳即大刀闊斧,對西北長官公署的原有高級人員進行了大規模調整,凡行政、財經、建設等“肥缺”一律由“馬家將”充當。與此同時,馬步芳還發動各地大肆獻馬獻旗,派代表來蘭州祝賀,為自己大造聲勢。馬步芳任命的蘭州城防警備司令趙瓏,更是大肆搜捕共產黨和進步人士。按照馬步芳指示,“寧肯錯殺一千,不讓走脫一人”,凡發現對馬步芳黑暗統治有不滿言行的,便施以拷打或殺害,有的被投入黃河,有的被活埋,有的被槍殺。后更是頒布了《緊急治罪法》,實施法西斯統治,把死刑擴大到了無所不及的范圍。
馬步芳就任西北軍政長官后,吹噓受命于“危難之際”,自詡“西北支柱”,積極準備與解放軍在蘭州決戰。7 月中旬,解放軍展開的扶眉戰役將胡宗南主力殲滅,使得胡宗南無力再與解放軍對抗。這時西北戰場的角逐,主要是在解放軍一野與馬家軍之間進行了。當時擁兵10 余萬的青、寧二馬,特別是馬步芳、馬繼援父子,在解放軍尚未翻過六盤山前,氣焰囂張,不可一世。馬繼援口口聲聲要與彭德懷較量一下,自以為西北馬家天下如鐵打江山,并且還想乘機搶奪地盤,擴張勢力。
然而不到兩個月,馬步芳父子的迷夢便破滅了。7 月下旬至8 月上旬,彭德懷指揮第一野戰軍進行了聲勢浩大的隴東追擊戰。馬鴻逵為保其老巢寧夏,令其第一二八軍向寧夏撤退。馬步芳見馬鴻逵溜了,也急忙下令馬繼援率領隴東兵團向蘭州后撤。
第一野戰軍第一兵團在胡子將軍王震指揮下揮師西進,于7 月28 日在固關與馬步芳的精銳部隊——騎兵第十四旅相遇,讓欠下無數血債的馬家軍騎兵部隊飽嘗了一頓鐵拳。我軍得到當地群眾的支持,情報準確,第一炮就命中敵旅指揮部。敵旅長馬成賢僥幸不在指揮部,逃得一命,但他終未逃過此劫。解放軍炮彈如急雨般傾瀉于馬群,峽內一時間硝煙彌漫,亂石穿空。不到半小時,峽內人馬死尸堆積,血水染紅了固關河。在右翼高地上指揮作戰的馬成賢一條胳膊被打斷,傷勢嚴重。殘敵人馬突圍兩次都被擊潰,營、連長數人被打死。這一仗斃傷敵2500 人,俘敵副旅長馬繼奎、國防部少將部員楊殿科以下6000 人,起義2000 多人,投城1300 多名,共殲敵1.2 萬余人。馬步芳的精銳之師就這樣完了。
緊接著,第一野戰軍在彭德懷指揮下于8 月20 日發起蘭州戰役。
蘭州是甘肅、寧夏、青海、新疆4 省的交通樞紐,是國民黨西北軍政長官公署所在地,國民黨在西北的政治、軍事中心。蘭州三面環山,北有天險黃河、白塔山可依托,南有南山作屏障。國民黨軍在抗戰期間就修筑了堅固的工事,馬步芳、馬繼援又不斷將其構筑加固。主陣地修有鋼筋水泥碉堡,形成碉堡群,通向城里的環山公路與各主要陣地相連接。陣地外斜面有環形人工削壁一至二道,高6 至10 米,削壁腰部有暗藏的側射機槍火力點,削壁外有一兩層3 至6 米深的外壕,各壕間又有暗堡和野戰工事。陣地前埋設大量地雷及鐵絲網。馬步芳部憑借堅固工事,既便于使用火力,又便于組織反撲。
馬步芳把蘭州看成是自己生死存亡的關鍵,周密地研究對策,布置兵力,擬定了詳盡的作戰方案。
但第一野戰軍三路大軍包圍蘭州并且擊破敵一翼后,胡宗南并未出兵解蘭州之急;援蘭州的寧夏馬鴻逵部也被解放軍第六十四軍鉗制在海原不得前進,實際上形成了馬步芳孤軍困守蘭州的局面。
這時,彭德懷再三提醒攻城各部隊:馬步芳、馬繼援都是反動透頂的家伙,他們就像輸紅了眼的賭棍,把最后一點賭注全押在了蘭州。馬軍慣打反撲,對敵人切勿疏忽大意。
確如彭德懷所言,馬家軍是一支兇悍、有戰斗力的部隊。士兵長期受反共教育,異常殘暴野蠻。作戰時往往前有敢死隊,后有督戰隊。當戰斗展開后,敵軍指揮官用機槍和大刀督戰,連續向解放軍發起反沖擊。解放軍進攻部隊每攻占一條壕溝,攀登一道削壁,奪取一個陣地,都需經過艱苦的戰斗和反復的爭奪,并用刺刀同敵人肉搏。
就在蘭州鏖戰之際,我西北野戰軍左路第一兵團于8 月22 日解放了臨夏。馬步芳深感后方空虛,老巢危急,不得不由蘭州抽調騎兵第八、第十四師回援西寧。
馬步芳知道援兵不會來,蘭州亦不保,便于8 月24 日只身飛往西寧,所部交由兒子馬繼援指揮。馬繼援也就成了馬家軍的首領,升任西北軍政副長官。他揚言“蘭州是攻不破的鐵城”,決心跟解放軍拼死一戰。
第一野戰軍做好了充分準備,于25日拂曉發起總攻。可就在當天下午,發誓要“與蘭州共存亡”馬繼援,卻秘密地從陣地上撤走部隊,趁夜幕降臨之際,倉皇逃出蘭州城。
8 月26 日,被國民黨倚為金城湯池的蘭州宣告解放。這是西北解放戰爭史上規模最大、戰斗最激烈的一次城市攻堅戰,也是西北戰場上最后一次大的戰役,馬步芳四五萬人馬被殲,馬繼援率少數親信逃往西寧。
四
就在蘭州戰役進行期間,馬步芳花重金雇請陳納德“飛虎隊”9 架飛機,將歷年搜刮來的財富先運往香港,后又運往中東。8 月27 日,馬步芳帶著一群姨太太乘上陳納德的民航大隊飛機,由西寧飛往重慶,永遠離開了其家族殘暴統治了40 年的青海。
9 月6 日,到達重慶的馬步芳得知西寧被解放軍攻占,頓時號啕大哭。馬繼援在離開西寧前,將從蘭州搶運過來的大批武器和彈藥、汽油、糧食都一起焚毀。至此,馬步芳家族擁有的武裝力量全部瓦解。
馬步芳認為重慶不是久留之地,不久飛抵廣州。9 月下旬,馬家所有人員遷到香港。10 月上旬,蔣介石電召馬步芳去臺灣。馬步芳無奈,不得不遵命到了臺灣。他把西北戰場失敗的責任完全推到了馬鴻逵身上,而蔣介石卻命他重返西北,收拾殘部,繼續同解放軍對抗。
西北戰局已無法挽回,回西北無異于自投羅網。馬步芳不寒而栗,覺得臺灣也不可久留,得設法離開。10 月初,臺灣當局“行政院”召集第52 次會議,以馬步芳擅離職守給予其“撤職議處”處分,這更使馬步芳決心速速離去。10 月11 日,馬步芳飛回香港,以到麥加朝覲為由請假,用2000 兩黃金賄賂了蔣介石的幾名親信,取得了出國護照。爾后,馬步芳率其家小200 余人,分乘歐亞公司4 架包機,飛抵沙特首都利雅得。
到利雅得后,馬步芳以“中華民國高級官員”的身份晉見了沙特國王。國王為表示對這位流亡將軍的關懷,贈送他一輛小汽車,但被他婉言謝絕。在安排好一大家人的生活后,馬步芳購買了4 部小汽車,率部分人員前往麥加朝覲。朝覲活動持續了3 個月之久,除了做各種“功課”外,他們還游覽了麥加的風光,并到麥地那朝拜了穆罕默德陵墓。
朝覲結束后,馬步芳一行來到沙特最大的港口城市吉達避暑。這里氣候宜人,各國駐沙領館都建在該市,這里也還保留著國民黨當局的“領事館”。馬步芳在其侄馬躍武和國民黨“臨時代辦”王嘉祥的安排下,于1950 年遷居埃及首都開羅,在那里購置產業定居下來。為了不坐吃山空,馬步芳還在開羅開了一家舞廳和3 家酒店。
五
馬步芳家族統治青海40 年,以馬步芳殘忍兇狠、荒淫橫暴最為著稱。馬步芳掌握著青海的生殺大權,他的話就是法律。他對政治上和自己不一致或者一時不喜歡的人,常令警察局暗中槍殺,甚至活埋。1940 年,馬步芳強令青海各縣將麻風病人一律槍斃,焚尸消毒。
馬步芳荒淫無度,在國民黨上層極為罕見。他曾公開說:“生我、我生者外無不奸。”部屬的妻女,自己家族的胞妹、侄女、兄嫂、弟媳,都難逃他的魔爪。他曾為了同時霸占一對漂亮的親姐妹,將該戶人家3人殺死;他經常到西寧和蘭州街頭獵艷,看到中意的女人,就讓隨從秘密弄到一輛密閉的汽車里,送回西寧公館。他還在自己的公館里養了一批“乳姐”,不但每天要在她們身上飲乳,還要盡其淫樂。他曾趁到南京出席軍政會議的機會,專門跑到上海去嫖白俄和日本妓女,最后連國民黨的軍政大員都看不下去,紛紛在蔣介石面前指責他。在埃及,馬步芳本性不改,酒店的女侍、舞廳的舞女、隨他到開羅謀生的部屬家眷,都曾被他奸淫。甚至連他的外孫女也被其強奸,并生下一個男嬰。為掩人耳目,馬步芳親手將這個嬰兒殺死。據后來旅居中東的回族僑民向臺灣當局控訴,包括漢、回、滿、蒙、藏、哈(薩克)等各族女性在內,被其蹂躪過的不下5 千人。
1957 年埃及與臺灣當局斷交,馬步芳無奈又遷回沙特阿拉伯居住。上世紀50 年代末,臺灣當局想趁社會主義陣營出現矛盾和青海藏區、甘南地區發生過一些民族糾紛和沖突的機會,妄圖策劃反攻大陸。馬步芳也抓住機會大肆吹噓,說他指揮的游擊隊仍在中國大西北地區堅持反共斗爭。馬步芳還想再過“土皇帝”的癮。1957 年蔣介石壽辰將至,馬步芳以黃金1 萬兩為蔣祝壽,蔣大喜之下任命他出任臺灣駐沙特全權“大使”。馬步芳的阿拉伯語講得很差,漢字水平也很糟,近乎文盲,因而凡是公文都只寫個“閱”字,再交秘書們核辦。他最怕參加外交宴會,每日在公館享樂,很少去“大使館”辦公。
六
1961 年春,馬步芳為臺灣當局的“外交事業”制造了一起特大丑聞。起因是他的七姨太馬月蘭反戈。
馬月蘭的父親馬步隆跟馬步芳是同一祖父的堂兄弟,曾在馬步芳手下當過軍械處處長,于1949 年跟隨馬步芳逃離大陸,1951 年帶著全家隨馬步芳到了埃及首都開羅,那時他的大女兒馬月蘭剛剛8歲。長到14 歲時,馬步芳看上了侄女馬月蘭的美貌,要納她為妾,還威脅馬步隆夫婦說:“你們不把她給我,我要你全家都活不成!”迫于壓力,馬步隆夫婦只得含淚應允。
馬步芳到沙特當“大使”后,懷疑馬月蘭有外遇,便將她關在吉達海濱的住宅里,不準她與任何男人接觸,還常毆打她。不料后來,馬步芳又瞄上了馬月蘭的母親蔣云梅和她的3 個妹妹,要她寫信召她們來馬公館“一同生活”。馬月蘭無法忍受這種恥辱,斷然拒絕,馬步芳就無恥而殘忍地折磨她。這時,臺灣當局“外交部”為督察館務,給駐沙特“大使館”派來一個“參事”宋選銓。宋選銓的妻子是外國人,思想開明,很同情馬月蘭的處境,于是便幫助她逃出了虎口,藏匿于自己的住宅。隨后,馬月蘭通過宋選銓不斷向臺灣“外交部”、“監察院”、“立法院”等機構發出控告信。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控告信被臺灣報紙以花邊新聞刊載出來,一下子也就暴露了自己的匿居點。
馬步芳大怒,下令在“大使館”內挖個坑,準備活埋宋選銓,又親自帶人去砸宋家大門。宋選銓和馬月蘭跑到陽臺上向外大聲呼救。沙特警方立即派來警察,當場將馬步芳一行拿住。因馬步芳是“外交使節”,享有豁免權,其余的人則被送往警局關押。
待警車開走后,馬步芳指著站在陽臺上的馬月蘭大罵。馬月蘭毫不示弱地回罵道:“你這不要臉的老淫棍,50 多歲了還強迫才十幾歲的侄女做妾,還要我15 歲的小妹做小,真是禽獸不如!你當大使,把中國人的臉都丟光了!”
馬月蘭會講阿拉伯語,忽而用漢語回罵馬步芳,忽而用阿拉伯語向圍觀的行人公開揭露,現場一度交通堵塞。一時間,馬步芳成了眾矢之的,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悄悄溜走了。最后,由沙特外交部出面調停,把馬月蘭護送出境,馬月蘭這才得以出現在臺灣“監察院”的控訴席上。一時間,臺灣報紙大肆炒作,以“踏花歸來馬蹄香,風流大使太荒唐”、“后宮多佳麗,侄女充下陳”等標題,大抨擊嘲諷“禽獸大使”。
馬月蘭還跑到大街上,身掛木牌,上書“憤怒控訴禽獸大使馬步芳蹂躪未成年少女”。路人見之感憤,紛紛仗義執言,投書報刊,一致譴責“禽獸大使”。臺灣“監察委員”們亦紛紛以“敗壞邦交,貽誤國事”、“亂倫逼婚,迫害僑胞”等罪名,提出劾馬案,直至要追究“外交部”、“行政院”的責任。臺北的報紙干脆給馬步芳戴了兩頂帽子:“流氓大使”、“文盲大使”。
臺灣當局也想盡可能遮掩丑聞,也許是最高當局發了話,不久臺灣官方報紙忽然冒出一則消息:“中華民國駐沙特大使”馬步芳因故于1961 年6 月自動辭職。
沒有了“外交官”身份,馬步芳就失去了“豁免權”。為避免被送回臺灣受審,馬步芳給沙特國王費薩爾寫了一封救命信。他在信中搬出穆斯林身份,請費薩爾國王看在穆斯林的情面上救他一命。于是,費薩爾國王親自批準接受馬步芳加入了沙特國籍。
馬步芳雖然失去了“大使”一職,但他財雄勢大,日子照樣過得舒舒服服。臺灣當局也沒忽視他,在發展中東外交上,仍然或明或暗地借重他的關系。但馬步芳在沙特畢竟已聲名狼藉,到了晚年,他一直躲在公館消磨時光。
1975 年7 月31 日,惡貫滿盈的馬步芳客死沙特,終年73 歲。
【察網(www.cwzg.cn)摘錄自《黨史縱橫》2013 年第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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