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月來,全國數起影響較大的負面輿情都與警察有關,這絕對不是偶然現象。這一點,熟悉網絡的人都應該能夠明白,我們更應警惕網上那一雙雙幕后推送炒作的黑手。】
今年的重大涉警輿情,應該說是從雷某人事件開始,一路走高,高潮迭起,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整個社會因此而凌亂在風中,不堪回首。今日貧貓就從一個第三方角度來和朋友們一起回顧這些事件以及相關的輿情,加上個人的一些評論,歡迎指教。
1、2016年5月7日 雷某人事件
5月7日,一個本該出現在北京某機場接人的公務員,卻因涉嫖案件在與警察的沖突出猝死。隨后,主流媒體統一使用的身份是“人民大學碩士研究生”,而對其另一個身份”中國循環經濟學會“卻諱莫如深,不肯提及。不知道雷某人的身份與這起輿情有無關系,是貼標簽還是刻意回避什么。但是有一點,雷某人嫖娼與其猝死是沒有直接因果關系的,因為中間還有便衣執法、雷某咬人、跳車反抗等重要環節,所以說,那種”嫖娼罪不至死“的言論是沒有依據的。
該起事件迅速在國內外引發了巨大的評論浪潮,主要有幾個亮點穿插其中,如“人大88級校友公開信”、“下一個嫖娼死就會輪到你”、”賣淫嫖娼應當合法化“、“雷某人是被北京便衣電擊而死的”、“警方提取的雷某人體液是來自于尸體”、“便衣執法不合法”、“權威發布不能落在輿情后面”,這些經典又怪異的謠言及言論,在一雙雙看不到的黑手推波助瀾下,引發輿情不斷升溫,直至第三方參與尸檢方稍有平息。隨后,雷某人家屬的律師團又開始內斗,公開撕逼,并不是拋出“”雷某人案出現重大轉折,律師發現大量原始證據“等聳人聽聞的謠言鋪天蓋地,令無數網民無所適從。
隨后,在某種力量的推動下,公檢雙方走上舞臺,檢方對五名涉案民警立案,但未說明有無采取強制措施。公安隨即臣伏狀,保持網絡靜默。直至如今,尸檢結果還沒出來。整個輿情發酵過程中,一些媒體、律師是傳播的主力軍,而傳謠發布的尸檢結果以及某網站發布“公安部召開雷洋案輿論引導關注會”等只是謠言中的一部分,未能左右輿論大局。
預計該輿情將會隨著尸檢結果及北京檢方下一步的動作而再次升溫至高潮,出現反轉可能性較小,原因就不說了。該事件中伴隨的各種謠言如影隨行,重大輿情事件中謠言泛濫、偽正義充斥媒體,已經成為重大輿情的主要特征。關于該案,貧貓于5月12日、13日、15日分別寫過幾篇帖文《也談嫖娼之死》、《媒體:不要拿自己當法官》和《是誰在傳播雷洋被電死的謠言》。
2、2016年5月10日 河南鄭州
5月10日下午,鄭州市惠濟區薛崗村,一范姓男子醉酒后持刀行兇造成無辜人員三死一傷。制止行兇過程中,犯罪嫌疑人叫囂威脅并開車沖撞,民警鳴槍警告無效,果斷開槍將其擊斃。經查,該范血液每百毫升酒精含量達152.09毫克,已屬嚴重醉酒。
事件發生后,迅速引發一些媒體的報道和評論,某媒體、某律師以強拆為新聞亮點進行新聞誤導,甚至有網民公開稱行兇者為英雄。曾因標題黨被貧貓批評過的鄭州晚報在此次事件報道中堅持公正客觀,卻受到網絡大法黨及公知的圍攻謾罵。由于案件性質過于惡劣,兇犯酒后殺害三名無辜路人,民憤極大,該輿情在一些媒體、公知極力炒作后未能達到預期效果,隨即迅速平息。警方在發布信息方面也比較及時,此役僥幸未敗。
詳情可翻閱貧貓5月13日文章《是誰在殺人犯叫好》。
3、2016年5月17日 江蘇興化
5月17日,江蘇省興化市民警張際勇失蹤,20日被找到尸體發現其溺亡。此事由于過于離奇,加上死者家屬在微博上多次發聲,引發媒體極大的關注,#遇害民警張際勇妻子#話題曾創下近8億的點擊,中國新聞網同步設立#江蘇交警失聯后死亡# 微博話題,點擊均以億計,可謂網絡神話。在兩個話題不斷質疑警方的情況下,大量謠言不期而至。
由于張妻在網絡上的強勢發言,一些媒體、律師趁機拉其上船,網絡一度呈現出一邊倒的情況,原本應該站在張際勇一邊爭取警察權益的龐大警察戰友群體,也因輿論過頭沉默不語,并且出現不少辟謠、辯駁,如謠傳張際勇出水時被反綁雙手、死者身體多處骨折、死者生前查到涉毒車輛,被打擊報復等,一度讓不少網民信以為真,加劇了輿情的升溫。而該起輿情后期傳出死者妻子提出15條要求被人發上網絡后,輿情開始轉冷,不少原本持同情心態的網民最終選擇了沉默。
該輿情事件中一個明顯的特征,就是有網民以境外華人身份參與話題討論及相關的微信群和QQ群,他們的觀點直接影響了很多不明真相的網民,這是除媒體、公知大V們拼命炒作之外的第三個持續發酵的原因。目前,由于當地官方一直保持沉默,張妻也悄悄關閉了話筒,曾經瘋狂的話題已回歸平靜,至于最后如何協調、是否已達成一致意見,尚不得而知。5月22日,貧貓發表了《興化民警死亡觸動了誰的神經》一文,對此也有個人解讀。
4、2016年5月27日 山西晉城
晉城監獄刑滿釋放人員程某澤、綽號“程三”,先后三次被判處有期徒刑。在5月23日釋放當天,100余名社會閑雜人員在監區外列隊聚集、燃放鞭炮,擺宴聚餐。隨后,當地公安機關以涉嫌聚眾擾亂公共場所秩序罪將其再度送進看守所。該起輿情事件本是一起可以理解為正面的事件,卻因程某黑社會背景引發眾多網民的質疑其有后臺,更有網民批評當地政府對黑惡勢力打擊不力,一些媒體則用暗示、反喻等手段,明贊暗罵,引發輿情直線升溫。“黑社會老大高調出獄”的視頻點擊率也迅速飚升,當地政府在處置該起輿情過程中,堅持依法處理,快速回應,主動發聲,效果尚可。
6月8日,該程被依法批準逮捕,輿情平息。但此次輿情評論中不少網友提出的關于當地黑惡勢力猖獗的問題,亟待山西黨政高度重視,網絡是有記憶的,只要以后再出現這種黑惡勢力,此事必然會被一同綁上戰車。5月27日,貧貓發表帖文《刑釋人員抖威風 出獄四天又被抓》。
5、2016年6月2日 河南鄭州
2016年6月2日12時許,在河南省鄭州市大石橋西南角百文眼鏡城內一中年女子在不幸墜樓身亡。這起命案,河南某媒體記者為了搶新聞第一落點,強行拍照被制止,并勒令刪除遭拒,警方強制刪除。
此事引發媒體記者的抱團責難,他們以公安機關不得阻礙媒體記者的正常監督權為由,通過一些媒體報道、微信微博帖文進行批評,并刻意制造輿情壓力,逼迫警方認錯。但由于輿情出人意料發生反轉,大部分網友都力挺警察,不少微博大號紛紛撰文,對記者這種監督的動機進行質疑,還有網友通過查詢發現現場該記者并沒有記者證,這種所謂的監督行為引發網民的普遍批評。青年力網發表文章《致@大河報 :執法需監督,但監督有邊界》得到了普遍的認同,致使該輿情一直保持平穩,貧貓于6月4日發表文章《又見媒記起事端 警方恐又成輸家》,對警察執法過程中記者如何行使監督權作了分析。
和其他輿情事件不同的是,該起事件在網絡發酵過程中,未有太多的謠言,倒是網友將美國警察執法、普通民眾下跪的圖文發上網絡,再次引發中美警察執法對比的討論,媒體面對這樣的輿論,也只能放棄炒作,輿情隨即平息。
6、2016年6月7日 黑龍江哈爾濱
高考首日,網上流傳視頻片段:一名女考生出考場以后,中暑倒地,在旁警察不作為。隨后完整視頻流出:此女考生提前交卷后,想要直接離開考點,但是出于防止作弊的規定,該考點的負責老師禁止她離開。后這名女考生走到樹蔭下,高喊“我中暑了。”隨后假裝倒地,引發圍觀者激烈的謾罵甚至向現場警察扔礦泉水瓶表示憤怒。
視頻傳至網上后,立刻引發不少網民的口誅筆伐,他們對警察的冷漠表示無法理解,更有網民以此影射中國高考制度和警察執法機制。尤其是微信圈中大量網民傳播這段去頭掐尾的視頻,輿情一度呈一邊倒。
此輿情的反轉說來挺有意思。網民警繡瀟湘發布一段視頻,是該事件現場另一個角度的監控視頻,讓人們看到一個故意碰瓷的女生表演的全過程。面對這樣的鏡頭,原先憤怒的網民只能悻悻閉上嘴巴,轉向另一個他們感興趣的視頻小段子去了。
7、2016年6月8日 山東兗州
一名女子被路邊群眾誤以為是人販子,遭遇無辜毆打,而且還是群毆,而且還還被剝光了衣服。到場警察進行了制止,救出了該名女子。結果大量群眾竟然上前掀翻警車,搶回了剛剛被警方救出的女子,繼續毆打。另外一名爬上警車起哄者也被憤怒的人群群毆一頓。
堂堂山東兗州發生這樣的事,簡直不敢讓人相信;事后警方說明了情況,居然還有很多媒體表示不信;警方最終表示將調查警察出警緩慢的問題,居然都沒有提一句對圍攻警察、掀翻警車的暴徒追責,更是匪夷所思。而最詭異的是,貧貓6月9日發表的文章《從兗州圍攻警察看社會暴戾之氣》居然涉嫌違法而被刪除。
對此,貧貓的評論是這樣子的:少一點浮躁暴戾之氣,多一份理性獨立思考。網絡謠言太多,能否觀察一陣再下結論呢?那年3月1 號,區區幾個恐怖暴徒在昆明火車站短短幾分鐘就驅散了上千個旅客,如今兗州上千個老百姓卻能掀翻警車,群毆路人,這是警察的悲哀,還是社會的悲哀?
8、2016年6月9日 廣東佛山
6月8日下午5點多,廣東省佛山市禪城區深村仁和市場發生一起持械鬧事事件。警察接到報警馬上去了,雙方的戰斗如火如荼,根本不理會警察的到來,民警朝天鳴兩槍示警,時隔兩3個小時后才發現,鳴槍點附近出租樓5樓一居民被流彈致傷死亡。
事發后,相繼有多名網絡公知大V跳出來,再次指責警方權限過大,應予以限制。貧貓則認為,意外事件在客觀上雖然造成了損害結果,但是不是出于故意或者過失,而是由于不能抗拒或者不能預見的原因所引起的,不是犯罪。這是我國刑法中的規定。此事該如何處置,相信當地警檢雙方能依據法律妥善處理,相信此事的處理結果他們也會通過自己的發聲平臺進行發布。輿論能綁架司法,但不可能所有的事都都能成功綁架。
9、2016年6月7日 江蘇南京
6月7日晚,江寧萬達發生小規模群眾聚集事件,經過勸解,至當晚11:10分左右已全部散去。經南京市公安局和江寧區公安分局核實確認,現場沒有發生沖突,更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而與此同時,微信、微博、各大論壇都開始了一場謠言的狂歡!
該輿情事件在第一時間就引發了當地及外省媒體的瘋狂炒作,但是,江蘇南京警方在如此重大輿情面前,并未亂了陣腳,而是立即通過當地警方進行調查。他們深知,輿情發酵之時亦是輿情應對處置的最關鍵時節,通過資源的充分整合,對該起事件前中后三段的待面監控視頻進行了有效的整合與,并由江寧警方以圖文方式告訴人們,這里發生過什么,沒有發生過什么。面對專業且邏輯條理清晰的回復,那些本地小媒體及一貫擅長造謠滋事的媒體們也只能望洋興嘆。此事件和處理,體現出江蘇警方對輿情應對的專業性,貧貓贊嘆之余,在雞蛋里挑骨頭,于6月8日寫了一篇帖文《江寧謠言制造者被拘,傳謠者們卻逍遙法外?》,敬請賞鑒。
10、2016年6月10日 廣東深圳
一民警盤查兩名女子身份證件,后將二人強制傳喚,在車上,女子用手機拍攝了一路上的對話,在這段瘋傳的視頻中,當事民警明顯有一種極不專業的碎嘴行為,顯得相當不專業。果然,該事件立刻掀起了網絡上又一輪風暴,幾乎所有的批評都指向警方,不僅僅是針對那個碎嘴的警察,而是整個中國公安隊伍。
面對洶涌而至的輿情,貧貓看到當地警方應對非常卑微,局長不但對此表示大怒,而且親自向女當事人道歉。而另一名當地民警、微博知名帳號小孫警官因為說了幾句耿直的話,立刻在網上被大量帳號圍攻,辱罵的內容不堪入目,甚至還有帳號給佛山公安寫信要求嚴懲小孫,理由很簡單,小孫讓他們不爽了。
一面是鞠躬道歉,一面是據理力爭,同樣發生在廣東警隊,差距之大令人咋舌。有用心良苦者,將去年4月份廣東清遠交警在執法過程中被一懷抱幼兒的婦女掌摑,然后強力制服的視頻,刻意掐掉婦女先動手襲警的情節,然后發布在微信群中,以此來渲染警察之惡行。然而對于這一切,貧貓未見到道歉之后的警方還有什么后續動作。詳見貧貓昨日帖文《深圳公安上頭條 小孫警官遭圍攻》。
綜合分析
以上列舉的十起涉警輿情事件只不過是稍加挑選的典型 案例,事實上,近一個月以來,各地涉警輿情事件頻發,看似偶然,卻有著必然。
為何總有一些無良的媒體記者、死磕派律師如此熱衷于炒作公安機關的負面輿論?公安機關依法打擊各類違法犯罪為何在短短一個月內出現諸多輿論的負面評論甚至到了鋪天蓋地的程度?貧貓認為原因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警察執法已經成為社會關注的最大熱點。繼多年前城管、紅會被有計劃地惡搞之后,他們基本上已經沒有了網絡地位,甚至有不少媒體對城管的那些破事兒提不起任何興趣。社會要穩定,離不開警察這支隊伍,搞臭警察的結果必然會使廣大一線民警的自信心受到打擊,形象和公信力遭到折損,社會治安也會隨之崩潰。因此,緊緊盯著警察隊伍的一舉一動,及時報道甚至放大執法過程中的疏漏、不足和負面事件,往往能讓無良媒體們收到預期的炒作效果。從甘肅武威抓對記者事件中我們不難發現,對中國警察的關注已經不局限于國內媒體,一些境外組織和官方帳號也是積極發聲,策應炒作。
二、警察執法確實存在不規范甚至違法的現象。一支兩百多萬人的隊伍,每天要面對各種各樣的矛盾、糾紛及各種執法任務,沒有人能保證這支隊伍一點錯都不犯,這支隊伍的成員每一個人都是那么完美無缺。這不是辯解,而是真實情況,無須回避。就拿深圳碎嘴警察來說,執法本身沒有任何問題,但問題就出在那段視頻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對話里。另外還有不少地方的警察執法,執法理念存在錯誤,以管人者自居,高高在上,唯利是圖,執法者本身就有違法行為,這樣的行為如何能堵住悠悠眾口,又如何能讓群眾滿意放心?從這一點來說,浙江省公安廳出臺16條從嚴治警措施還確實非常有必要。
三、一些公安領導理念陳舊,意識淡漠甚至錯誤。有什么樣的思維,就有什么樣的理念,就會有什么樣的行為。作為各級公安機關的行政領導,對于日趨復雜的網絡輿情,他們的處置理念是什么,這將直接關系到處置的結果。有沉默是金,咬咬牙忍一忍就能風平浪靜者,有切割下屬跪地投降、不問有理沒理迅速道歉者,有遇事一律刪帖、沉帖甚至落地查人者。貧貓認為,這些理念不但是錯誤的,更是有害的。網民的觀點千差萬別,但事實的真相最終只有一個,及時公布事實真相,依法做好線下處置,錯則改之,對則堅持,并通過自己的發聲渠道告訴網民事情的整個經過,合理引導網民作出正確評判,這才是最重要的。
四、打擊網絡謠言力度不夠,導致謠言誤導輿論。常言道:造謠動動嘴,辟謠的跑斷腿。是什么導致謠言能輕而易舉地大范圍、長時間地傳播?有人認為,謠言止于智者,貧貓不認可這個觀點,謠言應該止于法治,只有讓造謠傳謠者付出高昂的代價,他們才會不得不考慮造謠的后果。官方的聲音如果總是局限于正面宣傳警察如何辛勞與奉獻,這些陳詞濫調如今還有幾個人愿意看?貧貓不反對正面宣傳,當不能拿這個當飯吃。輿論引導不能靠自如娛自樂,要花真工夫提升自己的公信力,真正為民辦實事辦好事,全力打擊各類違法犯罪,百姓自然會認同你支持你。可以扳著手指來數一數,那些網絡造謠的真正有影響的無良媒體、公知大V,公安機關抓了幾個的?
這一個月來,全國數起影響較大的負面輿情都與警察有關,這絕對不是偶然現象,這一點,熟悉網絡的人都應該能夠明白,我們更應警惕網上那一雙雙幕后推送炒作的黑手。公安機關如果對涉警負面輿情再不引起足夠的重視,及時調整思路,規劃戰略布局,加快更新輿情理念,切實做好相關的應對處置工作,可以預見,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還將會有更多、更大的輿情事件會發生在各地。貧貓忠告: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殘酷現實。
(來源:作者微信,昆侖策研究院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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