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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研究中沒有設定約束條件的假設毫無意義
先說個初等數學的問題。
雙爺當初中生時,曾學習過解不定方程。啥叫不定方程耶?就是指未知數的個數多于方程個數,且未知數受到某些限制的方程或方程組。
請注意“受到某些限制”這個定語!這個狠重要!要沒這個,不定方程有無窮個解——實際上毫無意義,等于無解。
比如著名的“百雞問題”:“雞翁一,直錢五,雞母一,直錢三,雞雛三,直錢一。百錢買百雞,問雞翁、母、雛各幾何?”。設x,y,z分別表雞翁、母、雛的個數,則此問題即構成一個三元不定方程組問題,即:
X+Y+Z=100
15X+9Y+Z=300
注意哈,百雞問題是一百錢買一百活雞,不能宰殺分割的哈,所以隱含的約束條件是“非負整數解”——要沒得這個,既會產生無窮解,等于無解。
好,現在來說“假設歷史問題”。
狠多討論歷史問題者,都喜歡假設。即面對一段歷史的結果,“假設……,會……”。
這么著討論可以不?當然可以!但甭管是隱含還是道明,必須有約束條件。如果沒有,那就有無窮個結果,也就等于無解。只有設置了(甭管隱含還是公開)約束條件,才會產生出有意義的結論。
舉個例子。
比如說當年土鱉在關外成了氣候,關外果軍被擠兌得狠難受,王師派來的顧問團建議常公果斷放棄關東那疙瘩,從關外撤往關內,加入關內任何一個戰場(先不考慮運力及路徑)。如此一來,關內土鱉就肯定兇狠不起來了,果軍就化被動為主動了!沒準兒歷史就此逆轉了耶?
然而這個假設的結果要想成立,必須設置約束條件。這個約束條件是:關外果軍撤往關內期間乃至之后,關外土鱉沒有任何反應,不預判,不準備,不作為,睜著雙眼坐視關外果軍撤出;關內土鱉耶?也不預判,不準備,不作為,坐等挨打!
那么這個約束條件可不可能成立耶?恐怕狠難成立!
比如這樣一種可能是存在的:果軍撤往關內,首先就會壓往華北,華北土鱉鴨梨必定山大。但是,但是的但是,難道關外土鱉輕松搞定關外后,不會大大擴張一把,腳跟腳地跟進華北?而關外的軍火工業,就不會開足馬力努力大生產?兵強馬又壯的關東土鱉與華北土鱉難道不會同心合力,摧殘華北會聚的兩路果爺。如此一來,果爺是不是招架得住耶?是不是日子就一定比之前好過了耶?
于是又得生出一大堆“假設”乃至更為苛刻的約束條件了。
當然還可以假設,抗戰勝利后常公不去搶關東,專注于肅清關內土鱉,完了再說關東的事兒。
這個這個……這個恐怕更悲催。關內土鱉是不是能很快肅清,這個恐怕沒得哪個有楞格樂觀。而關內土鱉肯定是要去搶關東的——土鱉大佬說啦,既或全國的根據地都失去了,搶到關東我鱉也是勝利!這個前景對果方一點也不美好。所以耶,常公要去搶關外占先機,不讓土鱉在那疙瘩坐穩當了,也是合理的選擇——他老沒做錯任何事情。
至于搶不搶得著,那就得瞅哪個本錢更足哪個路子更野!是吧?
果鱉兩家搶關東,各有各的優勢:土鱉的優勢是挨得近,走路也能搶在果爺前頭,而且關外是毛熊的天下,大家共同的祖師爺是馬大胡子,總還能借點光罩著;果爺的優勢是統治正宗,毛熊至少在明面兒上還不能公開罩著土鱉。當了14年亡國奴的關外P民,至少在開始,是認行頭整齊的果爺,而不認“一身虱子兩腳泡”的土鱉滴,果爺還有王師的??者\力可憑,有精良的家伙什可用,V5著哩!
搶的結果不用雙爺絮叨,大家都知道了。反正,沒搶著的怨天怨地怨人家路子更野,那是都怨不著滴!只能怨自己——得總結和討論憑神馬老子搶不著,最根本的緣由何在?!而人家搶著了的,也是先苦逼過了才掙到了收獲,該著他們得意,該著他們有本錢去琢磨著準備著去給關內還在苦逼中的鱉友們助一把力,大家一起把關內坐穩當了,是吧?
……
這么著要討論下去,最有可能的結果,是一地雞毛再加一地雞毛,沒個完沒個了。
而且還都是虛擬的結果。
所以,只有最沒出息的貨,才總是在失去以后,還去意淫最合自己心意的結局!
——這話是說給本岸渣果們聽滴!
所以啊,要想不生出這一大堆麻煩,還是得就著已經成為歷史現實的結果,去探究下一個結果是腫么來滴!得玩兒實的,不玩兒虛的!收斂著玩兒,甭發散著玩兒!這才是聰明人實在人的玩兒法!
做歷史這門學問,是不是還得這么著玩兒,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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