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著名的《外交政策》雙月刊網站于2016年5月27日刊文指出,在日本,出現了令人憂慮的媒體自由惡化的跡象。3月,該國最直言不諱的三名電視主播幾乎同時被三家不同的電視臺解職。盡管這些電視臺均是獨自行事,但人們普遍認為這三人被解職是安倍政府精心安排的:這三人屬于最近高調批評安倍政府工作計劃——包括重啟日本核電業以及迫使戰后和平主義后退——的媒體人士之列。這些主播被解職,使安倍2012年12月上任以來被噤聲的媒體人士規模進一步擴大。就在他們被解職前數周,該國總務大臣高市早苗在國會中宣稱,政府有合法權利讓它認為存在政治偏見的電視臺停播。這番言論使獨立媒體面臨這一年半來最困難的時刻。在此期間,自由派報紙《朝日新聞》遭鉗制,另一些批評政府的評論人士被解職。[1]
2014年8月,在遭到以安倍本人為首的右翼對該報某些文章中的失誤猛烈攻擊后,《朝日新聞》撤回了對慰安婦問題的報道以及對福島核事故的調查。2014年10月3日,在該報承認25年前發表的10多篇關于慰安婦的文章是基于一名不可信的日本老兵提供的資料后,安倍攻擊《朝日新聞》破壞日本聲譽。安倍對眾議院預算委員會委員說:“這嚴重破壞了日本的形象。”[1]
眾所周知,歷史上日本在走向法西斯主義和軍國主義過程中,日本媒體發揮著重要作用。例如日本關東軍發動918事變之前,日本當時兩大報之一的《每日新聞》連發30多篇社論,配合戰犯石原莞爾“滿蒙生命線”理論,為日本社會接受即將發生的918事變做好思想準備。“盧溝橋事變”日本全面侵華后,日本全部報紙緊隨軍國主義政府把明明是侵略戰爭說成是“討伐暴戾中國”。日本主流媒體派出大批隨軍記者,宣傳日軍的“武功”和“大和魂”武士道精神,煽動日本國民的法西斯主義的軍國狂熱。戰后各媒體中的一批煽動戰爭的法西斯軍國主義人物被關進監獄,但隨著朝鮮戰爭的爆發,這些人又被美國釋放出來,重新把持了部分日本媒體。
隨著今天安培政權對日本媒體的強力控制,可以說朝鮮戰爭后被美國從監獄里釋放出來的那股日本法西斯文人和媒體勢力,已經又一次開始壟斷日本媒體。
一、國際社會及日本資深媒體人士關于日本新聞自由度嚴重倒退的評論
日本監督型媒體被馴服日益引起全球關切。4月19日,聯合國言論自由特別報告員戴維·凱(大衛·凱伊)結束在日本為期一周的實情調查之行,關于這個亞洲最富裕的民主國家的媒體獨立性下降,他表示“發自內心的深切憂慮”。
凱伊的言論是國際上首次正式承認這樣的擔心,即安倍正系統化地削弱亞洲最富裕民主國家的新聞自由,尋求壓制批評的聲音。[5]
“我遇到的大量記者都感受到來自政府、且得到管理層支持的巨大壓力,要求他們的報道符合官方政策導向。”他說:“許多記者聲稱,由于受到主要政治人士的間接壓力,他們被靠邊站,或被禁聲。”凱伊原定去年12月訪問日本,但因日本政府表示無法安排會晤而取消。[5]
凱伊批評的對象還包括日本的“記者俱樂部”。日本每個政府部門內都有這種封閉的記者團體,他們擁有訪問官員和獲取信息的特權,但代價是要對其報道進行自我審查。[5]
凱伊稱,他曾聽說有報紙的第一手報道被延遲,有的文章被取消出版,還有記者因寫文章批評政府被降職或調離工作崗位。[5]
凱伊沒有證實關于政府壓力迫使部分廣播員離職的指控,但他表示“在一個員工通常留在公司幾十年的行業,如此大量的離職令人驚愕”。[5]
凱伊批評日本政府新推出的保密法“過度保護信息不被披露”,并表示教科書批準機構不應受到政治干預。[5]
總部設在巴黎的媒體倡導團體“無國界記者”組織由歐美財團及情報機構一手掌控,其資金來源主要是美國民主基金會和自由古巴基金會。就連這個一向替西方國家攻擊第三世界國家的組織,也對日本安培政權的行徑看不下去了,它在其年度世界新聞自由排名中將日本在180個國家中的排名降至第72位,比去年再下滑11位,而在六年前,日本還排在第11位[1]。這樣日本的新聞自由排名從優等生變成了中等生,“無國界記者”組織已經給足了安培政權面子了。日本新聞自由退步的時間,與安倍執政的時間基本上重合。安倍政府對新聞界的鉗制與打壓,正是造成日本新聞自由倒退的首要原因。[3]該組織稱:“安倍政府對媒體獨立性的威脅、最近數月媒體人員調整以及主要媒體加強自我審查都在危及日本民主制度的基礎。”[1]
安倍政權的行為已經根本上改變了日本媒體界。前日本共同社記者原壽雄認為,政府在前所未有之程度上獎賞對政府友好的新聞從業者、懲罰批評人士。他指出,這已成了為控制媒體訊息而積極努力的一部分——這是安倍2006年首次出任首相時得出的教訓,當時,他在媒體激烈批評政府丑聞后僅上任12個月就辭職了。原壽雄指出,首相府記者團與首相之間的權力關系已完全改變。除少數例外,媒體已成為懇求者。資深電視新聞主播鳥越俊太郎認為,當前日本形成了一種日本新聞從業者稱之為“忖度”的自我審查。“忖度”是指日本社會中一種依據揣測他人(尤其是上級長者)的意思而先發行動、努力取悅他們的戰略。新聞從業者說,盡管在日本這個同質社會中,順從始終普遍存在,但最近,隨著對中國這個鄰國之崛起的焦慮情緒增強了服從壓力,這種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1]
二、安倍內閣鉗制打壓媒體的步驟
安倍政府對新聞界的鉗制與打壓,正是造成日本新聞自由倒退的首要原因。自從安倍2012年再次上臺以來,他的內閣就開始針對整個日本媒體界進行整肅,不斷擠壓日本新聞自由的空間。
首先是利用執政的優勢,動用公權力干涉新聞自由。兩年前,安倍政府推出國家秘密保護法案,在該法案下,如果新聞從業者詢問被歸為“國家秘密”的情報,將被關押5年,即使他們沒意識到這一點也會遭遇牢獄之災;
前不久,主管通訊事業的日本總務大臣高市早苗又多次強調,日本國內一些電視臺批判安倍政權的言論是“違反該國《放送法》第4條”,并聲稱“不排除停止電視臺電波使用權的可能”,由此引發了“禁波”。
其次是利用執政黨的優勢,動用自民黨力量干涉新聞自由。最近日本自民黨就有人跳出來,提議修改憲法,允許政府限制那些“有損公共利益和公共秩序的言論”。去年6月,自民黨成員還敦促政府懲罰那些批評政府的新聞機構,而且向企業施壓不要向這些媒體投放廣告。
最后是利用右翼團體的力量,采取大棒加胡蘿卜的政策,一手打壓反對聲音,一手扶植親信力量。
2014年9月,《朝日新聞》因“慰安婦報道”和“吉田調查書”遭到日本保守派媒體圍攻;2015年10月,前朝日新聞記者植村隆因受到日本右翼的投訴、騷擾而被迫中止在北海道北星學園大學的教學。
在保持高壓態勢的同時,安倍不忘采取懷柔政策,在日本新聞界大肆培養、安插親信。比如,安倍的好友、保守派商人籾井勝人即在2014年成為日本最大的公共廣播公司NHK(日本廣播協會)的會長,此舉被認為大大影響了該機構的報道中立性。[3]
新聞從業者和媒體學者指出,在政府不能任命管理層的私人媒體,政府也找到了其他施壓方式。他們說,政府巧妙利用媒體內部的結構性弱點做到了這一點。最大弱點之一是,極端強調通過新聞俱樂部獲得內幕消息。這導致對內幕消息的激烈競爭,新聞機構競相搶先報道政府官員或機構的未來意圖。記者職業生涯的成敗以他們拍官員馬屁、搶在競爭對手前頭獲得消息的能力為基礎。[1]
雖然說,安倍政府應該對日本新聞自由萎縮負主要責任,但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日本新聞自由落到現在這步境地,日本新聞界以及日本民眾也應多加反省。[3]
比如,隨著安倍政府對日本新聞界控制的加劇,造成多數新聞從業人員“敢怒不敢言”,導致批評聲音越來越少,“政治正確”、隨波逐流的越來越多。畢竟,如果突破了政府劃定的所謂新聞自由的圈圈,很有可能落得一個輕則卷鋪蓋走人,重則鋃鐺入獄的結局。
因此,從保護自身的角度考慮,只能盡量規避風險,從而導致新聞界對政府干預的抵制力量微乎其微。但是,聯合國特別報告員大衛·凱伊也認為:日本媒體如果能齊心協力,保持自身獨立性,原本是可以輕松抵制政府影響力的。但可惜他們沒有做到。
如今的日本,是一個典型的“強政權、弱媒體”的狀態。盡管從排名來看,日本媒體的報道自由還處于亞洲前列,但是如果結合社會現實來看的話,日本淪入“萬馬齊喑”的境地,恐怕也是不再遙遠的事了。[3]
三、安倍攻擊《朝日新聞》“嚴重破壞了日本的形象”,《朝日新聞》撤回對慰安婦問題的報道以及對福島核事故的調查
過去,《朝日新聞》、《每日新聞》都屬于偏左翼的報紙,而《產經新聞》是立場偏右媒體的代表,但現在這兩類媒體越來越一致化了。
以日發行量達680萬份的世界第二大報紙《朝日新聞》為例。2011年福島發生核災難,在《朝日新聞》和其他日本主流媒體因順從地重復一切安全的官方觀點而失去公眾信任后,作為日本政治左翼之旗艦報紙的《朝日新聞》努力加強調查性報道。但是,2014年8月,在遭到以安倍本人為首的右翼對該報某些文章中的失誤猛烈攻擊后,《朝日新聞》撤回了對慰安婦問題的報道以及對福島核事故的調查。2014年10月3日,在該報承認25年前發表的10多篇關于慰安婦的文章是基于一名不可信的日本老兵提供的資料后,安倍攻擊《朝日新聞》破壞日本聲譽。安倍對眾議院預算委員會委員說:“這嚴重破壞了日本的形象。”[7]
四、安培親信“改造”媒體——“政府說‘右’我們不能說‘左’”
安倍政府上臺后,進一步加強了對日本媒體的引導和管控。其中最明顯也是最被詬病的,便是任用親信“改造”媒體。
以日本廣播協會(NHK)為例。相對民間商業電視臺,作為公共廣播機構的NHK無疑擁有更高的影響力和權威性,因此控制住NHK,對安倍晉三實現修憲、根植自己的歷史觀、行使集體自衛權等意圖將發揮重大作用。
于是2013年12月,安倍起用親信籾井勝人擔任NHK會長,籾井勝人就任時便在記者會上公然宣稱:“政府說‘右’我們不能說‘左’”、“不能離日本政府太遠”等。
安倍還任命了百田尚樹、長谷川三千子等人為NHK經營委員。百田尚樹曾為右翼人士田母神俊雄競選東京都知事站臺,其間攻擊其他候選人是“人渣”;而長谷川三千子也曾撰文吹捧右翼團體的領導人。
除了向NHK開刀,安倍政府還十分嫻熟地運用“蘿卜加大棒”手法,不動聲色地收服媒體。上臺后,他只接受“聽話”的媒體獨家專訪,還經常把獨家新聞提供給《讀賣新聞》、《產經新聞》等“御用”媒體。他經常與日本各大主流媒體首腦等高層聚餐,拉攏關系。而這些宴請沒有一次發生在首相的官邸,都在氛圍更親密、更歡快的私人餐館里舉行。[2]
五、《特定秘密保護法》,令許多日本媒體膽戰心驚
2014年12月10日,日本政府不顧國民強烈反對,強行在國會通過的《特定秘密保護法》正式實施。該法旨在強化內閣對軍事、外交等國家機密事項的管理,加大對公務員泄密的懲罰力度。泄密公務員最高可被判處有期徒刑10年,教唆他人泄密者將被判處5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分析人士認為,《特定秘密保護法》令日本政府在隱匿外交和軍事信息方面為所欲為,開啟日本通往“秘密國家”和“軍事國家”的道路。
二戰前,日本政府曾頒布《軍機保護法》,助長了日本軍國主義政府打壓國內反戰之聲、掃除異己、發動侵略戰爭的邪惡火焰。而正是在不受監督、無需對自己發言負責任的秘密會議上,日本政府確定了對外侵略的方針。強行通過《特定秘密保護法案》,也讓人們對日本的走向產生了質疑和憂慮。[8]
日本政府指定了數量龐大的特定秘密,但哪些信息成了秘密、是否涉嫌隱匿,都無法得到外界的監督,這“使政府事實上可隨意指定”。[4]
在該法案下,如果新聞從業者詢問被歸為“國家秘密”的情報,將被關押5年,即使他們沒意識到這一點也會遭遇牢獄之災;[3]
日本新聞行業工會組織“日本新聞勞動組合聯合會”委員長、前共同社記者新崎盛吾26日說,《特定秘密保護法》運作缺乏透明度、有損日本新聞自由和民眾知情權。《特定秘密保護法》實施一年多來,日本新聞界人士普遍感受到了法案的壓力,采訪難度加大,防衛省等部門公務員因害怕被處罰而普遍拒絕采訪、不再提供信息。該法同時處罰媒體通過非法手段獲取信息,但未明確到底哪種手段非法,致使很多媒體膽戰心驚、不得不進行自我審查。[4]
2016年4月19日,聯合國言論自由特別報告員戴維·凱曾在日本東京表示,《特定秘密保護法》的實施和政府對媒體施壓導致媒體內部出現自我審查現象,保護體制的缺失無法給內部檢舉者提供必要保障,日本新聞自由正面臨重大威脅。[4]
六、日本政府與掌握媒體掌握媒體生殺大權的“記者俱樂部”
日本政府一直標榜自己跟媒體沒有關系,其新聞自由與西方是一樣的。但日本有一個對新聞傳播控制力非常強大的團體,就是日本新聞記者俱樂部。新聞記者俱樂部對外宣稱是民間機構,但其實具有很深的官方背景。新聞記者俱樂部的位置位于日本天皇的皇宮對面,而皇宮周圍全都是重要的政府機構。在新聞記者俱樂部的大樓里,掛了很多外國政府首腦在此發表講話的照片,很難想象這么多政要為什么都會去一個民間機構發表演講?
日本的“記者俱樂部”實際上是一個控制新聞的強大機構,一位日本學者說,“這是一個最神秘、最黑暗、最骯臟的機構”。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構,從日本首相官邸到各中央政府部門,再到各地政府都設有“記者俱樂部”的分支,主要由日本各大主流媒體駐派該機構的駐點記者組成,數量在幾百個。而且,這些“記者俱樂部”的辦公地點就在政府大樓內,政府宣傳部門的工作人員平時就與駐點記者關系密切。媒體記者只有與政府部門及相關人員建立良好關系后,才能第一時間獲得重要消息或壟斷信息。而且,日本政府機構一般只對“記者俱樂部”召開記者會、透露信息,這樣就能夠形成對媒體的管控。
此外,日本的“記者俱樂部”實施的是封閉運作,通常只有服從其規則的媒體記者才能加入,不太可能聽從政府安排的大眾媒體、自由媒體人不被允許加入。這也導致日本主流媒體事實上通過“記者俱樂部”壟斷了新聞資源,成為媒體行業的既得利益集團。
正因為有這一控制力非常強的封閉組織,日本對不愿意看到的新聞可以進行封殺。日本的“記者俱樂部”有內部規程,一些敏感的事情,記者自己寫消息報道是不行的,也不能自己采訪。如果不聽從“記者俱樂部”的安排,就會被所在媒體開除,而且被開除之后很難在日本其他媒體找到工作。因為其他媒體也忌憚“記者俱樂部”,擔心不聽話的記者會破壞潛規則。可以看出,“記者俱樂部”對日本媒體的控制非常嚴,是全方位的,想要突破非常難。
而且令人驚訝的是,在日本根本找不到一本介紹“記者俱樂部”如何控制日本媒體的書籍。尹韻公在日本做訪問學者時,原本想打聽一下相關方面的書籍,以便做些研究,但始終沒有買到。后來詢問一位日本學者,這位學者對他說,“我們怎么可能把這個內幕揭露出來?”[7]
媒體操縱和媒體控制,是包括歐美在內的資本主義國家的常態,如果說英美的媒體控制尚表現的較為藝術性且在表面上符合美國制度規范的話,日本安培政權所做的則是更為簡單粗暴和赤裸裸,在美國的支持和鼓勵下,日本安培政權將日本資產階級內部的不同聲音(如對華主張和平)都殘酷鎮壓下去了,是非常明顯的原始且野蠻的右翼寡頭專政。繼修改教科書、參拜靖國神社、突破和平憲法、通過安保法案、壟斷日本政壇、修改“自衛隊法”及“防衛省設置法”(使軍國主義陰魂控制的日本法西斯自衛隊可以干涉政治)幾個步驟后,通過加強對媒體的控制及對民眾的洗腦操縱,安倍政權已經站在日本《憲法》、日本人民及世界人民的對立面,向軍國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的復辟又邁出了一大步。
[1]美媒:日本媒體遭安倍政府打壓
http://column.cankaoxiaoxi.com/2016/0531/1176965.shtml
[2]安倍親信“改造”媒體,“政府說右我們不能說左”
http://column.cankaoxiaoxi.com/2016/0531/1176965_2.shtml
[3]日華媒:日本新聞自由度嚴重倒退 安倍是元兇?
http://overseas.caijing.com.cn/20160506/4115800.shtml
[4]日本《特定秘密保護法》被批損害新聞自由
http://news.21cn.com/today/topic/a/2016/0426/17/30967006.shtml
[5]聯合國首次正式發聲:安倍正系統化削弱日本新聞自由
http://news.sina.com.cn/w/zx/2016-04-21/doc-ifxrpvea1035387.shtml?qq-pf-to=pcqq.group
[6]外媒:聯合國人權專家痛批日本壓制新聞自由
http://www.cankaoxiaoxi.com/world/20160421/1136037.shtml
[7]安倍政府正逼著日本媒體向右轉
http://news.163.com/16/0604/01/BOM84TPV000146BE.html
[8]日通過新保密法 大幅擴大軍事機密涵蓋范圍
http://war.163.com/13/1026/08/9C3O0A4E00014OM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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