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媒體宣稱,特朗普上臺后將實行全面的“戰略收縮”,是美國軍工復合體的災難。不過,事實卻難以印證這樣的觀點。特朗普的勝選對于美國軍火商而言,是十足的利好。
一、特朗普與美國軍工復合體
1、特朗普上臺,美國頂級軍火商開啟繁榮時代
特朗普勝選,美國多家頂級軍火公司表現出十足的興奮。在選舉后的第一個早晨,包括洛克希德·馬丁、雷神、諾斯羅普·格魯曼、通用動力等公司在內的美國國防公司的股票上漲了5%到7%。特朗普與共和黨同時控制了白宮和參眾兩院,意味著美國軍工復合體的繁榮時代到來了。
要求美國國會全面停止減少國防預算,并將增加軍費開支,重振美國軍隊,是特朗普的核心軍事戰略。早在今年4月27日,特朗普首次發表外交演講時就表示,美國需要重建軍力,并大力抨擊了奧巴馬對國防預算的削減。今年9月7日,特朗普在費城專門就國防政策發表了演講,演講中提出更加具體的重建方案,特朗普表示:“只要我入主白宮,我會要求國會全面取消國防自動減赤機制(應該指《2011年預算控制法案》),并且提交一份新的預算以重振軍隊。”特朗普計劃將美國陸軍的數量增加14%,由47.5萬人擴充至54萬人;海軍艦艇增至350艘,海軍陸戰隊擴大為36個營,并且至少有1200架作戰飛機的空軍,以及采用最先進技術的導彈防御系統。
特朗普的建軍目標是要“強大到沒有人,絕對沒有人能給美國制造麻煩的程度”。
基于特朗普上述軍事戰略,美國著名產業分析師吉姆·麥卡利斯預測,美國軍工產業全環節上的資金投入都將獲得一個飛躍的提升。麥卡利斯認為,為美國陸軍、海軍提供武器裝備的軍火公司,如通用動力、洛克希德·馬丁、雷神、波音、BAE公司、亨廷頓英格爾斯、西科斯基公司、奧什科什公司等軍火制造商,將成為特朗普勝選的大贏家,迎來一波大的發展。
曾向多家頂級承包商提供咨詢服務的國防顧問羅蘭·湯普森稱:“特朗普的勝選對國防工業是利好,特別是共和黨在眾議院和參議院同時成為多數黨更是好上加好。增加軍隊的規模尤其有利于BAE系統公司和通用動力公司,以及波音和洛克希德·馬丁等直升機制造商。正在為空軍研制新型轟炸機的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以及為海軍建造潛艇的亨廷頓·英戈爾斯也將從中受益”。
特朗普的上臺,將極大地成就美國軍工集團。特朗普與共和黨建制派存在諸多枝節上的矛盾,但在廢除軍備削減、擴張軍力這一核心利益上,雙方主張不謀而合。軍火商們普遍看好世界的防務預算將增加。美國著名鷹派、共和黨大佬約翰·麥凱恩自2015年掌舵參議院軍事委員會以來,一直主張取消美國國防預算的全面削減,叫停國防自動減赤機制,但沒有成功。而如今特朗普上臺,摘掉軍備支出“緊箍咒”的難度將大為降低,五角大樓和軍工復合體盼著這一天,可謂是望眼欲穿。
2、“美國權力第四極”NRA及其背后軍工集團全力支持特朗普
正因為特朗普為美國軍工集團核心利益服務,由美國軍工集團控制的美國全國步槍協會(NRA)早在今年5月20日就宣布,該協會將為特朗普背書。而在4年前的美國大選,NRA直到大選尾聲的10月份,才表態支持羅姆尼。可見特朗普相比于羅姆尼,更能獲得軍工集團的認可。特朗普在多個場合表示,他很高興能得到NRA的支持。今年8月,特朗普暗示槍殺希拉里,被親希拉里的媒體炮轟,NRA在推特上發文力挺特朗普稱:"我們在選舉日有一件事可以做:投票支持捍衛憲法第二修正案,絕不讓希拉里上臺。"與特朗普略有差異的是,希拉里堅持說她不想收走所有人的槍,但表示她支持更合理的槍械管制,她主張推行“全面的背景調查”和“填補漏洞”。NRA認為,如果希拉里當選總統,“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美國全國步槍協會(NRA)給予特朗普大力的資金支持。希拉里在競選活動中曾指責稱,特朗普根本不會拒絕反控槍團體的游說,因為“他已經把自己賣給了他們”、“擁槍游說集團為特朗普買廣告的錢比其他任何一個獨立團體出的都多,光是在俄亥俄州就花了700多萬美元。”
NRA,因其雄厚的財力和強大的院外游說能力,被稱為“美國權力第四極”。NRA在全美范圍內各州都設有分支機構,有固定全職工作人員班底,從事款項募集、政治游說、會員活動等事務。截至2013年年初,NRA在美國擁有超過450萬會員,其中包含8位美國總統,麥金萊、塔夫脫、艾森豪威爾、肯尼迪、尼克松、里根、老布什、小布什。據悉,2010年NRA和其分支機構獲得的收入是2.53億美元,其中有不少來自于支持該組織的槍支生產商。槍械制造商、軍火商因為不方便直接向美國人民推銷殺人兇器,就隱身NRA背后,操縱NRA。
為謀取自身利益,NRA不斷干預政治,造成美國歷史上多次槍支管理法案無疾而終。更有甚者,NRA還左右總統選舉。他們動用會員的力量,對支持控槍的議員施壓。一個突出的案例是2000年的大選。觀察人士認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戈爾失利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其支持控槍,于是失去了偏遠州的支持。而小布什是NRA會員,也反對控槍,得到NRA暗中支持。作為美國歷史上禁槍主張最堅決的總統,卡特曾在上臺前通過助手漢密爾頓·喬丹放言:“槍支管控會很嚴厲,我們將了結那幫混蛋。”然而,事實證明,最終被“了結”的卻是卡特政府的理想。由于NRA在國會中的強大勢力,卡特任內推動的所有禁槍法案都被擋在了國會這一關,其本人更在一屆任滿后落選。
美國步槍協會NRA的存在,及其對美國政治、社會的滲透和控制,對于美國軍事工業有特殊的意義,它是美國軍事工業控制美國大眾和美國政治的重要工具之一。特朗普此次勝選,與獲得NRA及其背后軍工集團的全力支持密切相關。
3、美國大批退役將軍支持特朗普
上面提及,今年9月7日,特朗普一舉拿出了個人最詳細的軍事戰略計劃:擴張軍隊規模、增長軍事預算。在這前一天9月6日,特朗普競選網站公開了一封由88名美軍退役將領聯署支持特朗普當選的信件。
這88人中涵蓋了美國海陸空三軍,其中包括了4位四星上將和14名中將。在信中,這些退役將領們明確表示他們支持特朗普成為下一任美國三軍司令。由于美國總統身兼三軍司令,這實際上意味著,這些美軍退役高級將領支持特朗普當選總統。
他們在聯名信中稱,相信特朗普能重建國家軍隊,保障邊界安全,打擊伊斯蘭極端勢力,同時恢復國內法律和秩序。在信中,他們抨擊了政府在過去八年里對軍隊的種種不公待遇。雖然信中未直接點名,但提到軍隊需要由“一個不會挖空軍隊的人”領導,暗指奧巴馬政府在希拉里任國務卿期間持續削減軍費。
特朗普的軍事戰略吸引了大批軍隊的支持者:現役和退伍美國軍人中有55%支持這位房地產大亨,比希拉里高19個百分點。
88名美軍退役將領聯署公開信內容
可見,在特朗普的身后,除了筆者上文提及的華爾街、猶太資本集團,還站著美國軍工集團。
今年對希拉里最嚴重的指控之一,來自軍火商馬克·圖里,他指責希拉里向恐怖主義勢力輸送武器,這項指控的背后疑似得到了猶太資本集團和美國軍工集團的大力支持,其時間點正好在特朗普深陷巨大危機的10月7日。
2016年10月7日,親民主黨媒體曝光特朗普侮辱女性的陳年錄像并加以炒作,共和黨建制派大佬紛紛對特朗普表示厭惡,特朗普競選團隊核心領導者之一彭斯缺席威斯康星州的黨內集會,共和黨大佬麥凱恩甚至宣布不再支持特朗普,被形容為黨內“最嚴重的背叛”。面對這場危機,猶太大佬默多克旗下福克斯新聞迅速爆料稱,希拉里涉嫌在利比亞戰場向恐怖主義勢力輸送武器,而爆料人是軍火商馬克·圖里。過去五年,圖里因轉運武器出口的罪名受到美國司法部門的調查,巧合的是,在10月7日,司法部門結束了對圖里的指控,圖里得以在支持特朗普的猶太媒體上爆料攻擊希拉里,圖里則指控希拉里在“阿拉伯之春”中大力支持利比亞反政府武裝(恐怖主義勢力),圖里對猶太媒體稱:“這一切(武器銷售)都是在希拉里的密切注視下完成的,她那時已經是國務卿了。我想說我百分之百是冤枉的,此事讓我名譽掃地,把我推進了火坑里,你們知道,他們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下一屆總統競選人。”身為軍火商的圖里能夠在10月7日向猶太媒體爆料攻擊希拉里,疑似得到軍工集團的授意與保護。
二、特朗普的對華戰略
1、特朗普團隊:聚集一批對華強硬的人物
最準確掌握特朗普外交戰略的人物,是美國退役中將、前美國國防情報局長邁克爾·T·弗林。在特朗普競選過程中,弗林向特朗普提供了許多外交政策建議,得到特朗普的高度重視。特朗普勝選后,提名弗林擔任國家安全顧問,并在一份聲明中說:“弗林將軍是這個國家軍事、情報領域最重要的專家。對于我本人和我的政府而言,他是無價之寶。”
弗林曾暗示需要拆除中俄合作。今年7月,在接受保守派美女媒體人、可能出任特朗普的白宮新聞發言人的羅拉·英格拉漢姆專訪時,弗林指出,如果中俄完成經濟和軍事協議,對美國的威脅會明顯加大,而中俄新合作是奧巴馬領導力軟弱所致。“當你看到有些東西在發生,意味著他們覺得他們在我們全球領導性里打進了楔子,他們將會利用之”。
弗林認為,美國和俄羅斯之間存在著戰略協作,美國應當加強同俄羅斯的合作,并與普京保持建設性關系。弗林11月15日接受德國《明鏡》周刊專訪時表示,“普京將是美國在某些事上的可靠伙伴”,美國需要和俄羅斯建立一個全面的關系。
弗林抱怨中國是現行國際體系的“免費搭車者”,稱中國40%的石油要從波斯灣運出,卻不需要派一艘航母到那里,因為美國已經保證中國能源安全幾乎半個世紀了,而美國什么也沒得到。“中國繼續從我們這里拿走東西,當他們走向銀行時一直在嘲笑”。
弗林主張加強美韓同盟關系。弗林11月21日就美韓關系表示,“將加強美韓同盟這一核心同盟,優先解決朝核問題。”弗林所說的“核心同盟”是奧巴馬政府一直以來在談論美韓關系時從未使用過的詞匯。奧巴馬政府喜歡把與韓國的同盟關系稱為“核心軸”。
弗林在朝核問題上十分強硬,并將朝核問題歸結到中國身上,甚至暗示日本、韓國可以擁有核武器應對來自中國、朝鮮的威脅。今年10月21日,弗林接受韓國媒體采訪時表示:“朝鮮非常危險,朝鮮的威脅比過去50年更加危險,金正恩正在發展和炫耀核力量,不能就這么放任不管。中國對朝鮮具有非常大的影響力。要如何處理對華關系?”當記者問到“特朗普對韓國自主進行核武裝持有何種立場時”,弗林稱:“這是韓美兩國未來要進行對話的領域。要進行自1953年休戰以來大約70年間未曾進行過的對話。不要忘記過去,但不要再重提過去。”、“世界發生了變化。我們面臨著其他威脅和挑戰,當然要減少和消除核威脅。我們絕對不希望發生核戰爭,但我們需要一些實用性的東西。金正恩并未放棄核。”
今年10月,弗林訪問日本,廣泛接觸日本朝野政界人士,他在會晤中轉達了特朗普“希望與日本建立更為堅固的關系”的意思。弗林告訴日方,特朗普對美日同盟的政策不變,而弗林在朝鮮的態度上,則是強硬無比。10月13日,他在接受《日本經濟新聞》采訪時表示,“(在核導問題上不斷制造挑釁的)朝鮮的現體制長久存在是不行的”、“我們不能坐視不管。(朝鮮)是一個開發彈道導彈的極其危險的國家”、“無意與金正恩委員長進行經貿往來的想法。中國應進一步具有責任感。”
關于特朗普提出的有條件撤回美國,弗林態度鮮明地表示:“他并不是說要撤回美軍。”但弗林同時表示,特朗普流露出韓國和日本必須承擔更多美國駐軍的費用的看法,如果共和黨上臺執政,有可能向兩國要求承擔更多駐軍費用。關于提高駐軍費用分攤比例的必要性,弗林表示,“日本和韓國早已不是70年前被卷入戰禍時的情況,已經發展成為經濟大國。”
在特朗普的團隊中,亞洲問題專家不多,其中一位主要人物是加利福尼亞大學經濟學教授彼得•納瓦羅(Peter Navarro)。
彼得·納瓦羅,這位特朗普的資深顧問具有強烈的反華心理,質疑孤立主義。納瓦羅曾撰寫《臥虎:中國的軍國主義對世界意味著什么》一書,提出了一種“逼退中國擴張主義”的思想,類似于里根總統對另一個擁有核武器的大國蘇聯所施加的壓力。納瓦羅建議美國堅決捍衛地區聯盟關系,并采取措施確保它保有對中國的軍事優勢。他還對這種堅定的戰略之外的其他主要替代戰略深表懷疑,這些戰略包括為消除沖突風險所采取的孤立主義、經濟互相依存、核威懾以及外交大妥協等戰略。納瓦羅還曾制作過一部名為《死于中國之手》(Death by China)的影片,該紀錄片中有中國飛機轟炸美國的動畫片段。
今年10月11日,納瓦羅(Peter Navarro)和哈佛大學教授米爾斯在《國家利益》雜志發表題為“特朗普回歸里根政策”的文章,闡釋特朗普的外交理念。該文認為,特朗普“實力促和平”的政策原封不動來自里根時期,強調壓倒性的軍事力量,其被運用到冷戰之中,大幅提高軍費對付蘇聯。文章提出,特朗普認識到中國、俄羅斯正在挑戰美國的領導地位,美國需要通過硬實力進行遏制,而非息事寧人的話語、或只是在意識形態上亮劍。特朗普多次高調表態,反對中國在亞太地區的的挑釁行為,但他的重心是,重獲美國海軍在這個區域卓越的能力。他建議,建設350條軍艦,這獲得兩黨重要的國內安全領域的領導者的支持。他表示,這是必須的。因為在長達15年的地面戰斗后,在太平洋,現在海軍規模是一戰后最小的,這導致形勢日趨緊張。在這個框架里,特朗普拒絕了奧巴馬對朝鮮的“戰略容忍”戰略。相反,他提出要在戰略導彈防衛上投資,這讓人想起里根的努力。
11月7日,納瓦羅和特朗普另一位資深安全顧問亞歷山大·格雷(Alexander Gray)在《外交政策》網發表的文章中稱,奧巴馬和希拉里的戰略“樞軸轉向”已經瀕臨失敗,因為它沒能阻止中國在南海問題上的行動。而特朗普將利用日、韓、印乃至緬甸、越南等國對中國的“疑慮與恐懼”,并重拾里根政府“以實力求和平”的外交政策。
該文題為《特朗普的亞太政策前景:實力促和平》,文章認為,奧巴馬時期“亞太再平衡”過于軟弱,美國兩黨對“亞洲再平衡”沒有分歧,但奧巴馬政府調動軍事資源往亞洲之際,大砍國防預算,使得美國海軍縮水。文章稱,希拉里無法強力執行亞洲政策,奧巴馬政府對中國的“策略性模糊”導致亞洲情勢失控。
文章提出,特朗普將走穩定強化美國實力的策略,也就是里根政府在1980年代采用、但被奧巴馬政府放棄的政策,特朗普會廢止國會縮減軍費的方案,重點建設海軍,加強與盟友的關系。文章稱,美國海軍是制約中國、維護美國在亞太地區地位的最重要資源。文章還稱,中國海軍潛艇數量已經超過美軍部署在亞太地區的潛艇,預計到2030年中國會擁有100艘潛艇和415艘軍艦。而特朗普提出的海軍重建計劃正是向美國的亞洲盟友保證,美國仍是亞太地區安全的長遠保障。同時,日、韓兩國也要做好分擔美軍軍費的準備。
《外交政策》網報道截圖
早在今年7月,納瓦羅就發表文章認為美國需要武裝臺灣、對付中國。7月19日,納瓦羅撰文《美國不能放棄臺灣——華盛頓不可再對這一民主燈塔兩面三刀》,文章指責中國大陸現任領導人正在用“最惡劣”的方式回應臺灣,同時指責美國前總統尼克松、卡特、克林頓等人的政策“出賣臺灣”,納瓦羅提出,美國領導人永遠不要承認“一國兩制”政策,同時美國應當指導臺灣軍事、推動其軍事現代化:“從更大的視野來看,隨著中國在東海、南海更有侵略性,是時候美國全力幫助臺灣防御能力走向現代化了”、“現在是美國全心全意堅定支持臺灣的時候了,它是民主燈塔,也對美國在亞洲的防御戰略至關重要。棋局目前十分明晰,一個上升的中國給這個地區帶來威脅,而我們不再需要犧牲臺灣這樣的朋友,去綏靖一個從貿易伙伴、戰略對手轉變為敵人的國度。”
上面提及的亞歷山大•格雷,曾是共和黨議員蘭迪•福布斯(Randy Forbes)的新聞發言人,他在為蘭迪工作時經常尖刻地批評中國政府,他于今年8月被任命為特朗普競選團隊的高級防務顧問。
蘭迪·福布斯也是特朗普的高級軍事顧問,是特朗普政府海軍部長的熱門人選。他是眾議院“中國事務小組”(China Caucus)創始人及主席,長期關注中國議題,曾擔任美國國會眾議院軍事委員會海上力量和兵力投送小組委員會主席,在國防與國家安全領域有很大的影響力。蘭迪認為美國應該對中國在南海的行為采取更強硬的姿態,支持美國在南海爭議島嶼的航行,提倡擴大美國海軍,是美國增強國防建設最有力的呼吁者。
今年6月9號蘭迪于《國家利益》發表評論文章,認為隨著南海仲裁結果的出爐,美菲應加強聯盟關系,以做好共同抗擊中國的準備。
蘭迪和特朗普競選團隊另一位防務顧問杰夫·塞申斯向媒體透露,特朗普領導下的新政府將不會放棄美國的“重返亞太”戰略,甚至可能加強美國的軍事實力及全球軍力部署,特朗普的計劃仍會涉及一些“重返亞太”戰略,但“美國不能將所有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里”。
從特朗普的團隊可以看出,其身邊聚集著一大批主張對華強硬的人,前景不容樂觀。俄羅斯戰略與技術分析中心專家瓦西里•卡申撰文認為,特朗普上臺后亞太局勢或變得更危險。
俄專家卡申認為,特朗普及其周圍的人完全同意奧巴馬和國務卿希拉里亞太政策的基本前提——2012年宣布的“重返亞洲”。而今后,強硬的軍事政治壓力會在遏制中國政策中占據中心位置。特朗普周圍的人批評民主黨政府在中國同美國的盟友日本、尤其是菲律賓領土糾紛中過于“軟弱”。在他們看來,美國2012年在黃巖島事件中所表現出的“軟弱”正是美國在菲律賓喪失威望以及民粹主義總統杜特爾特上臺的原因之一。
卡申提出,總的來看,對被特朗普一顧問稱為亞洲“民主燈塔”的臺灣的軍事和軍事技術的支持力度將加大。再加上島內目前對大陸不利的社會政治形勢,這種支持將迫使大陸把重要力量集中到臺島周邊地區,自然將不斷出現緊張點。可以推測,朝鮮問題也會被用來對中國加大施壓力度,包括美國對那些同朝鮮保持經濟關系的中國企業實施單方面的經濟制裁。
2、共和黨綱領:對華強硬
特朗普團隊的對華戰略與今年共和黨大會通過的競選綱領基本一致。今年7月18日,美國共和黨召開全國代表大會,大會上通過了特朗普團隊的競選綱領,被媒體稱為共和黨“史上最保守的綱領”。綱領全面闡述了共和黨的政治、經濟、國家安全和外交政策。競選綱領特別提到中國,對中國的貨幣政策、知識產權保護狀況以及在南中國海的行為提出了嚴厲批評。
共和黨新的競選綱領無疑表現出對華鷹派立場,尤其與2012年的綱領相比。當時,共和黨的綱領稱將歡迎中國變得和平、繁榮。今年大會通過的綱領說:“中國的所作所為讓我們有關未來對華關系的上一份綱領的樂觀論調黯然失色”,綱領稱中國在南中國海的領土要求“極為荒謬”。
綱領花了不小的篇幅來闡述美國在亞太地區的領導地位。綱領說,中國在南中國海咄咄逼人的態勢對美國在亞太地區的主導地位和影響造成重大威脅。綱領還說,奧巴馬政府的自滿鼓勵了中國政府和軍方在南中國海地區的威懾行為。綱領提到中國在2015年大閱兵時展示了東風-26型導彈。該導彈被稱為“關島殺手”,直接以美國的第一防御前沿關島為目標。
對于中國目前的狀況,共和黨新黨綱是這樣描述的:“中國幾十年來的自由寬松的政策發生逆轉,異議人士遭到殘酷打壓、宗教迫害加劇、強制結扎和強制墮胎繼續、毛主義興起、甚至在國外的批評政府人士也遭到綁架。”
在臺灣問題上,共和黨將遵守里根政府時期對臺灣的六項保證,并保證雙邊自由貿易協定,支持在適當時機對臺灣出售防御性武器,包括建造柴油潛水艇的科技。將支持臺灣全面參與世界衛生組織、國際民航組織和其他多邊機構。黨綱表示“美臺雙方享有民主、人權、市場經濟和法治的共同理念,將基于《臺灣關系法》發展雙邊關系,并特別重申1982年里根總統對臺灣作出的六項保證。我們反對任何打破臺灣海峽現狀的單方舉措,任何關乎臺灣未來的問題必須通過對話的方式和平解決。如果中國違反了這個原則,我們將會依照《臺灣關系法》協助臺灣進行自衛。”
從上面這些十分重要的信息看來,特朗普所謂“戰略收縮”的內涵,有包括對俄羅斯的合作與緩和,有包括壓迫日、韓分攤防務成本的考量,但是很難得出美國“退出亞太”、“放棄遏制中國”等結論。推測特朗普上臺對中國是“天大利好”,恐怕目前還難以立論。
據人民日報旗下“俠客島”報道,特朗普上臺后,就給了中國一個“下馬威”。11月9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第一時間致電美國當選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就他的當選表示祝賀,禮數可謂周全。然而,特朗普卻向《華爾街日報》稱,除了中國主席習近平,他已經與許多國家領導人通了電話或聽到賀電。更有甚者,特朗普還繪聲繪色地形容他從俄羅斯總統那里收到一封“美麗的”信件。俠客島質疑稱,“算上時差的因素,賀電發出至少兩天了,特朗普竟然沒有收到?”、“客觀上說,都是這位美國當選總統失禮了。人們更多議論的是,這種表面上的失禮,是否是有意的怠慢,甚或是一種‘下馬威’?”
特朗普這一系列舉動,從一個側面反映其外交思路。
俄科學院遠東研究所專家羅馬諾夫稱,美國將中國視為主要對手將給予俄羅斯解除制裁和逐步恢復與西方關系的新機會。屆時,美國可能會試圖在遏制中國上得到俄羅斯的支持。
果如這位俄羅斯專家所言,特朗普或將開啟一段“聯俄制華”的時期。最近國內某些親共和黨、親美媒體對特朗普團隊強硬的反華言論、反華戰略與反華綱領視而不見或淡化處理,四處片面地散播特朗普“戰略收縮”、對華友好的觀點,大肆宣傳特朗普的正面形象,消解中國對特朗普的起碼警惕,是否是一場新時期的戰略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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