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參加孔慶東教授執(zhí)教北京大學二十周年的活動,從會務處領到了一本書,《城市的足跡》,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看著很厚實的一本書。回來后,閑暇之時,便隨手翻閱,可是這本外觀看著不錯的書,我卻是難以看下去,感覺有幾難,一是書沉,526頁,紙類似普通用的復印紙,大概在一斤上下;二是書大,長245毫米,寬165毫米;只這兩點,看這本書首先就需要端坐在桌前,將書放到桌面上才容易看,倘若只是端著看,一會胳膊就會發(fā)酸堅持不下去。三是書的墨淺、字小,筆畫還細,很費眼睛,即便視力好也不能久看,這算是這本書最致命的一點,真不知這本書的編著者、設計者和印刷者是有過怎么的考慮。
我雖然很久不買新書了,但對現(xiàn)在新書的外觀式樣還是見過,整體印象,現(xiàn)在的書裝幀講究,印刷漂亮,像內容一樣沉重厚實,不管能有幾頁,多數(shù)都搞成寬部頭,更是價格不菲,上邊那本書定價是98元。不菲的書價是我不愛買書的一個理由,雖然不大買書了,但自己以前藏書不少,因此還不至于斷炊沒書看。不買書還有一個自己的理由,現(xiàn)在的書大而沉,看著真是不方便,更不適宜隨身攜帶,即使買了回來,也只能放于家中,一放起來就容易忘。所以價高書大就成了我自己不買書的主要緣由了。
網(wǎng)絡上什么都可以看到,名著經典,時尚暢銷,網(wǎng)絡快寫,各路雜篇段子,但是看得有質量,還得去看書,我非常贊成孔慶東教授的一句話,要想真提高自己,就必須啃幾本硬書不可。我想即使將來網(wǎng)絡再發(fā)達,書應該還是要看的。要看書,真要比較現(xiàn)在的書與以前的書,我更喜歡以前的書,這不是懷舊,而是閱讀方便。
我所說的以前的書,主要是指最晚于上世紀九十年代之前發(fā)行出版的書,更早些的可能還要好些,雖說外觀的印刷精美上比不上現(xiàn)在的書,但起碼那些時代的書更適合于讀。那些書多數(shù)上三十二開,有些是小三十二開,有些是大三十二開,但都適于拿在手中不感覺太大,所用紙張比較薄,少數(shù)一些精美的書和工具書,紙白而且非常薄,名曰“字典紙”,普通書的用紙都比現(xiàn)在的紙薄很多輕很多,薄點的書是可以卷成卷兒,放置久了紙會發(fā)黃,但不影響閱讀,現(xiàn)在用那種紙的很少見到了,估計是被時代淘汰了。那時如果一本書內容很多,則會分成上下冊或幾冊分裝,拿著書看不至于累人,因為紙張輕薄,看書時可以窩過半邊來看,就會更省一些勁兒。
而現(xiàn)在的書,除了大和沉之外,外包裝更是精美,外皮一般都比較硬,卷起半邊來不容易,更會毀了書的美觀,只能攤開來看,稍厚一點,就得不離手地兩邊壓著書看,累是必然了。現(xiàn)在出版社眾多,各種各樣的圖書不計其數(shù),雖然不都如此,但整體表現(xiàn)上現(xiàn)在的書不太方便閱讀,而更適宜收藏和展示。
在方便閱讀上,古人比現(xiàn)代人做的要好,如果讀過影印本,或者讀過如商務印書館或古籍出版社翻印的豎排本書的話,還是豎排本讀起來更省力,漢字更適合豎排(西方拉丁文字只能適合橫排),豎排的好處在于看一行只需稍微上下移動目光就看完了,而橫排則需左右搖頭,再以現(xiàn)在書比較寬,搖頭的幅度加大,時間長了則很累人。豎排的另一個好處,是可以將書彎起來只用一手就可以閱讀,或躺或坐或站或走,或左右手換著拿書,都可以看,這是所有橫排本書所不能比的,現(xiàn)在市面上豎排本書基本是見不到的,所有的只能是到古舊書店才有,而那里的書大概都是按藏品出售的了。豎排不適于科技類書,所以豎排也讓現(xiàn)代社會逐漸淘汰了,但讀純文字的書,豎排想必也會使某些讀者所懷念吧。臺灣香港和海外還是不乏豎排書的。
最后書的價錢,可能因為書用紙較多,用紙較厚重,所以價格自然就高了,也算是書的成本。書畢竟是給人看的,除了外觀,更是給人看內容。我們市場經濟以來,是特別過于注重商品的外包裝,比如現(xiàn)在有所禁止的中秋月餅,想當年月餅是豪華外包裝,真的是月餅盒更比月餅值錢,我想現(xiàn)在的書有些包裝也是過分了。所看到的這本《城市的足跡》,每一頁留的天地和旁白都很寬,而正文卻是擠在一起的小字,感覺是白白地浪費了紙張,徒增了重量。這雖是個例,但書的價格比重在紙張上該是不大會錯的。
因為書貴,還因為總有人要看書,所以盜版書就出現(xiàn)了。書一被盜版,就是讀者的災難,尤其因為拼音和五筆輸入法的特點,盜版書里經常是同音或同型的錯字非常多,如果不能識別的話,直接是在誤人子弟,是犯罪,這樣的書不如不讀直接扔掉為好。但盜版書價格便宜,則是盜版書猖獗的主要原因。
不管時代如何再新發(fā)展,也不管書的印刷技術再如何突飛猛進,只要書還在,書永遠都是文化傳承的載體,是文明傳播的舟楫,是凝結和升華人類精神的殿堂。圖書是一個國家和民族非常非常重要的思想意識領界,是最不該被金錢和利益有所玷污的最圣潔之所,圖書市場可以發(fā)揮市場的積極調動作用,但所正式出版的圖書,應該首先定位于方便讀者閱讀,讓讀者也讀得起,才利于知識文化的傳播與交流,而不是偏狹于什么收藏和擺放,更不是用印書去圖利。對于盜版圖書,則必須嚴查嚴打,不得泛濫市場,傳播錯誤,貽害社會。
(作者系昆侖策研究院研究員;【原創(chuàng)】來源:昆侖策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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