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昨天下午,九江中院判決指使多人當街砍殺無辜者張某六十多刀致死的兇手黃飛龍死緩,黃飛虎十五年,全案兇手無一死刑。這個結果令人意外,被害人家屬完全不能接受,老父親老淚縱橫。兇手具有黑社會背景、故意砍殺六十多刀、持槍拒捕,無自首、不認罪,還當庭咆哮恐嚇,如此殘忍、惡劣,竟然免死,公道何在啊。這是死者妹妹去年寫給中院院長的一封求助信,經其本人同意披露,希望九江市檢察院就本案提起抗訴。
九江中院審判大樓
尊敬的院長:
我是江西省九江市都昌縣的張玉英,去年被九江黑社會團伙當街砍殺身中六十多刀的死者張孔發之妹。兇手事后串供,導致不能以故意殺人罪起訴而只能以故意傷害致死罪起訴,法院開庭審理后遲遲未能判決。兇手對死者家屬至今未有一分錢賠償,并且揚言判不了死刑,他們依然有辦法從輕,氣焰囂張。我們全家懷著悲憤的心情向您求助。
兇手黃飛龍、黃飛虎是雙胞胎,現年四十歲,他們倆各有兩個老婆,住在豪華別墅,共生有十個子女(飛龍四個,飛虎六個,分別都是兩個老婆所生),在當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兄弟倆在當地是有名的黑幫老大,手上有槍,養了一幫混社會的,平時聚眾斗毆、尋釁滋事、故意傷害,為非作歹,稱霸一方。他們因生意上的往來欠我哥張孔發工程材料款,一直不還。因債務矛盾產生糾紛,懷恨在心。
2015年11月6日,黃飛龍黃飛虎開始尋找人手,策劃謀殺我哥張孔發。11月20日晚上,黃飛虎以商談還款為由,約我哥到九江市開發區的善德茶樓見面。他讓司機諶奇在外等候,并讓諶奇去黃飛龍家里拿了一部專門用于聯系的電話(號碼7922139)放在車上,布置妥當。那個地方本身就很偏僻,晚上人跡罕至。黃飛龍攜帶槍支,糾集馬仔張浩、周明助、江峰、劉維虎、劉磊、侯昌賢、羅嗣夫等人各帶一把菜刀(羅嗣夫帶一把東洋刀),乘坐張浩找來的兩輛出租車也早就在茶樓外守候。晚上9時許,我哥張孔發應約來到茶樓,與黃飛虎、陳華榮、劉德福等人商談還款事宜,他不知道早已身中埋伏。
過了午夜十二點,也就是11月21日零時7分,黃飛龍用手機發短信給諶奇,內容為“馬上出通知”。諶奇用7922139電話告知黃飛龍,黃飛龍讓張浩等人做好準備,并告知大家,“光頭的人就是張華(即張孔發)。”零時20分許,我哥張孔發走出茶樓,黃飛龍即指使張浩等人追砍,追至鶴湖學校圍墻處,我哥想翻圍墻躲避,黃飛龍指使張浩等人圍著我哥繼續砍殺,我哥出于求生本能叫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張浩等人停止砍殺,黃飛龍用槍指著張浩等人繼續上前砍殺,我哥最終倒在血泊中,他們仍未停手。
按照被告人周明助的說法,黃飛龍籌劃砍殺張孔發的事情已經很久了。周明助在被抓前,曾經跟他親屬說過,他們在案發前一天,也就是11月19日,黃飛龍黃飛虎曾經帶著周明助他們七八個人到處找張孔發,是要殺張孔發。證人也愿意出庭作證。證人親耳聽到周明助所說,是自己的親身感知,法院通知其出庭作證就不是傳聞證據。這個關鍵證據能證明本案故意殺人的犯罪意圖。殺手中有多人是刑滿釋放人員,有的甚至是曾經因參與黑社會性質犯罪被判刑。這些人跟張孔發都無冤無仇,素昧平生,去砍人都是黃飛龍召集并安排的,是典型的雇兇殺人。
我哥被砍死后,黃飛虎離開茶樓,黃飛龍指揮張浩等人乘坐來時的出租車逃離現場,并給張浩、劉維虎等每人一筆錢,行兇時通話的手機被丟入水中。可憐我哥身中六十多刀,頭上、脖子上、胸口、后背都有非常深的刀傷,有的深至骨髓,經法醫鑒定系被銳器砍擊全身多處致大出血合并肺臟破裂死亡。黃飛虎、諶奇在11月21日就被公安機關抓獲,真相其實一清二楚。但詭異的是,黃飛龍是2016年1月20日才被抓獲的。如此惡性大案,本應盡快捉拿全部案犯,但案發后兩個月,其他兇手才被陸續抓獲,這給了他們充分的串供時間。
事后我們得知,2015年11月20日,黃飛龍在糾集張浩等人預謀砍殺我哥之前,特意在其位于九江市區俊逸花園C25棟的別墅內,提供冰毒讓殺手江峰、侯昌賢、羅嗣夫等人吸食,并指使張浩到九江縣租住房中拿來病毒供他們吸食。我們知道,冰毒有強烈的致幻作用,會使人產生暴力行為并無法控制自己情緒,這實際上就等于放任殺手們砍死我哥,對我哥的死亡結果持希望和放任態度。據我們律師閱卷,在多名殺手的口供中,都指證過黃飛龍跟他們說:“往死里砍”“給我死命砍”!
由于黃飛龍黃飛虎兄弟一直有保護傘,致死其長久以來犯罪得不到追究。即使殺人命案,其在九江市都昌縣公安局經偵大隊任副隊長的姐夫余金泉仍為他們通風報信、運作,跑關系,故黃飛龍遲遲未能抓獲。有的犯罪團伙成員被抓后,口供也從砍死張孔發變成了只是砍他手腳,或者“教訓一下他”。這是明顯有人想要給他們故意殺人脫罪。黃飛龍在都昌縣蔡嶺鎮聚眾斗毆,以及窩藏輝煌盛世打死一位交警的兇手,均被保護人確保無恙。
2016年1月20日抓捕黃飛龍的過程中,黃飛龍持槍拒捕,對追捕民警開槍。抓獲黃飛龍后,在其身上、逃跑的路上、藏匿的住處繳獲自制手槍一支、折柄單管獵槍一支、改制滑膛火藥槍2支、非制式彈藥79枚、軍用制式彈藥4枚,經鑒定,均可擊發。四支槍加八十多枚彈藥,這種武器裝備,加上幾十個馬仔成員,稱霸一方,居然不能定性黑社會?還只是故意傷害致死?
2016年10月25日,九江中級人民法院開審此案。在法庭上黃飛龍避重就輕,急于為黃飛虎撇清關系,實際上也是不認罪。兩人在法庭上還多次交頭接耳,公然串供,被法庭多次警告。他一直用兇惡的眼神盯著法官、盯著公訴人以及辯護人,我們也可以看到,其態度之惡劣,氣焰之囂張,幾次咆哮法庭,即使手戴鐐銬也毫不收斂。在如此確鑿的證據面前,依然負隅頑抗,毫無悔恨之意的,正是刑法嚴懲的對象。此案引發的輿論洶涌,他們正屬于罪大惡極、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這幫黑社會團伙,現在能查實的犯罪事實,除了砍死我哥,還有多起犯罪事實。比如2013年4月21日晚,黃飛龍糾集沈國虎、吳維讓、陳忠勇等人持菜刀、匕首對徐鍇等人毆打,致使孔小勝、徐鍇、劉玉鈞皆受傷。2015年3月13日晚,黃飛龍和劉志強、查啟鴻、張義盛在歌廳無辜毆打歌廳領班錢某和王某,致其輕傷,包廂內電視機、音響等物品被砸壞。可這只是冰山一角。黃飛龍黃飛虎這些年還有很多犯罪事實,其他案件受害人找到我們,請求我們向公安機關提交材料,辦案人員讓我們不要多管閑事,導致他們的累累罪行根本沒有得到徹查。本次案件過程中的共同犯罪人之間的通話記錄,也被部分隱匿。
我哥被砍死的時候,距他四十周歲生日還差半個月。他上有年邁體弱多病的父母,下有幾個月大的孩子。他在2015年剛沉浸在中年得子的喜悅中,卻是我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孩子還沒學會叫爸爸就永遠地失去了父愛。我哥是有名的大孝子,對我母親非常孝順,平時對我母親照顧無微不至,還時常給我母親洗腳。我哥無辜慘死后,我母親整天以淚洗面,大半年過去了還是在悲痛中難以自拔。而被告人至今不但未有一分錢的賠償,還通過各方面給我家施壓。開完庭后,我們聽人說,黃飛龍說一定不會有死刑,因為他放了幾百萬左右在某人身上,讓其出事后幫忙跑關系。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嗎?
尊敬的領導,作為死者家屬,我們不能理解的是,為何在公安機關起訴意見書里最初認定黃飛龍故意殺人罪,到了移送起訴時卻變成了“故意傷害致死”?為何檢察院不采納我們被害人家屬聘請的律師提出的法律意見,把該案大事化小?為何他們通過各種方式暗示我們必須妥協,否則不但拿不到應有的賠償而且罪犯還會被從輕發落?殺人抵命,難道我哥的一條命,就不能換罪犯兄弟兩人中的一條命嗎?懇請司法機關為民伸冤,替天行道,不要再縱容他們繼續危害社會!
我們認為,被告人黃飛龍、黃飛虎無視被害人的生命,出于報復和債務矛盾的動機,雇傭多名社會人員,手持菜刀、東洋刀等兇器對張孔發連續進行砍殺。黃飛龍事先讓他們吸食冰毒,砍殺過程中又多次逼迫他們重復砍殺,往死里砍,事后又給他們錢讓他們躲避偵查。這種處心積慮,置被害人于死地的心態,也讓其他參與人無視砍殺的后果,這才會導致被害人被砍六十多刀。本案與突發性激情犯罪不同,殺人前是經過精心策劃和預謀的,包括準備殺人兇器,選擇殺人的時間地點,以及殺人后的逃避偵查和串供。涉槍犯罪歷來是我國打擊的重點犯罪,其在犯罪現場持槍逼迫殺手砍殺,此后持槍拒捕,而且持有多支槍支,近百發子彈,至今不交代來源。持槍拒捕時竟然朝民警開槍,其囂張氣焰為歷來涉槍犯罪中少見,給社會造成極大的危險性。
斑斑血淚,化作草民最強烈的冤屈、憤怒和控訴!
請上級部門和主管領導為我們伸冤!
死者妹妹:張玉英
2016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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